她不反驳，凌晨所说有些道理。

一个屠夫，杀了三十年牲畜，五十岁想要退出，金盆洗手，可是这样他就能忘记手里鲜血吗？

一个盖世强者，为了目的将一城手无寸铁凡人屠戮殆尽，到头来却是跪下忏悔，就宽恕他了吗，就会忘记，原谅，他犯下的罪吗？

“你都说了，修行就是修心。不跟着心去走，那还修什么？善也好，恶也罢，由我自己决定。”凌晨长长吐了口气，盘膝而坐，稳定道心。

凌晨还想在说些什么，突然听见系统声音。

“叮，触发任务：消灭天州生灵获得不朽功法。”

任务一出，就连凌晨瞳孔都不由得一缩，倒吸了口凉气，连呼吸都停滞，世间仿佛暂停了。

“呵呵，事到如今，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凌晨苦涩道，眼神深处闪过无奈之色。

选的这条路，走的这条路，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刚才那股强大力量又出现了，究竟是谁。”端坐光团上女子黛眉微皱。

夜晚，月朗星稀，抬头只能看见那黑乎乎的苍穹，就连半月都被黑云遮挡了去。

凌晨出了房间，左右扫了一眼，“燕儿，走了。”

片刻就传来燕儿的声音，她从房间走出来，一脸疑惑看着凌晨，道：“怎么了？大晚上的去哪里？”

凌晨看了看燕儿，一把将她抱住。

“小，小主，怎么了？”燕儿被凌晨这这一整有些懵，不知所措，停留在半空中小手无处安放。

凌晨紧紧抱住燕儿，许久都不曾松开。时间过得很漫长，好似有人控制了时间流速。

“你会不会离开我。”凌晨渐渐松开了燕儿，一双深邃的眼睛竟有些发红。

“小主，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燕儿感觉凌晨怪怪的，将手摁在凌晨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狐疑道：“也不高烧啊。”

“没事。”凌晨脑子重新工作，发现刚才有些过激了，摇头笑着说。

就在凌晨有些失落转身那一刻，燕儿突然从后面紧紧抱着凌晨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想回答，燕儿永远不会离开小主，誓死跟随。”燕儿紧紧抱着凌晨，生怕一瞬就会消失一般，丰满娇躯紧紧贴着凌晨，感受他身上传递过来温暖。

凌晨笑了一下，很灿烂。自穿越而来，只有燕儿一直陪伴他，哪怕他要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我知道。”凌晨握着燕儿双手，走出了门。

在离开时候，凌晨回头看了看这间房屋。

这是他最留恋，柔弱，温暖的地方，这个地方代表了他最后一次人性的地方。

“从今以后，这里都不会存在了。”凌晨一声沙哑，带有带有无尽酸楚。

他放了一把大火，扔进了这间房屋，都是用木头建立，碰到火一瞬便燃烧起来，顷刻间就已经遍布整个地域。

熊熊大火燃烧，火星噼里啪啦，周围一片都被火光映红，树影摇曳。

凌晨与燕儿并立，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重新建立起来“家”被自己亲手埋葬，心里复杂万千，悲伤，酸楚，等等思绪涌上心头。

凌晨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离得很近，可火苗就是不扑上凌晨。他冷酷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连那双眼睛都是死寂的。

强烈火光效应着凌晨脸上，他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死寂的瞳孔映出烈火焚烧的景象。

“从此刻开始，我没有家了，心里没有牵挂，柔弱的地方。”凌晨深深呼吸，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

“没有人可以牵动我的情绪，只有我……”凌晨抬头望向苍穹，然后低下头，看了眼旁边美眸水雾蒙蒙极力克制自己燕儿，“还有你。”

燕儿忍不住，洁莹豆大般眼泪从脸庞滑落。

在她心里，凌晨已经是占据她内心全部，这里是同他一起建造，虽然是重新修改，但是对她来说更有意义。

凌晨用手抱住了燕儿香肩，她的头靠在了凌晨肩膀上。

“哭什么，在哭就不好看了。”凌晨笑着给燕儿擦了擦泪水。

“你为什么要把它烧掉啊。”燕儿更咽，说话都柔柔弱弱，鼓动小嘴，更为可爱。

“与过去告别罢了。”凌晨仰天长叹，随后他双目直视燕儿美眸，郑重，没有一点开玩笑意思，“你许我一生，所爱皆我，我应你一世，满眼是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燕儿用哭腔语气，最柔情话，回应凌晨所说情话。

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火光越来越盛，在黑夜里，有一处渺小火光，犹如天空中一颗又一颗星辰，如大海里的一处浪花，如沧海一粟。

二人皆相视一笑，话藏在心里，都懂便好。

这里，巨大火焰终究会吧这里全部毁灭，化作一堆灰，随风飘散。

天州，是九州最垫底的大州，所出天骄非常少，少到举全州之人都寻不出三个能有，就算有，也是垫底，根本不算。

四大家族老族长都为半圣，是顶梁柱存在。天州贫瘠不堪，乃是一片荒凉，鸟不拉屎地方，八大州差不多都快遗忘，就算记得也不会承认。

黑夜，两道身影一闪，来到了白家房梁，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