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回到主卧,说是主卧,其实这间卧室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大部分江听晚回来的时间都是住在客房里的。
沈墨浑身疲惫的躺在床上,被子被揉乱在一边,他手里握着小金珠,独自忆起女儿的过往。
他和江听晚结婚后,江听晚就去了青云镇支教,那时候,沈墨还没有规定她两个月回来一次,他就是会在不忙的时候去那里看他,平均也两三个星期去一次。
江听晚那时候也年轻,在某些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和沈墨第一次稀里糊涂的睡了之后,她也没有吃避孕药,在小镇的第三个月,她发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
当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她应该是怀孕了。
她自己去了县里的意愿做了个检查,果不其然,真的是。那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一个还算陌生的镇上,遇到这种事,连个可以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她没有家人,唯一对她好的沈砚现在也不知所踪,她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时候,就只能靠自己。
江听晚和医生预约了一个时间,打算去医院把孩子拿掉,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到来的,她不觉得她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原本两三个星期就来一次的沈墨,那天刚隔了一个星期就来了,江听晚没有预料到,她的那张怀孕的化验单还明晃晃的放在桌子上,沈墨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她想说那时别人的,都不行。化验单是明晃晃的江听晚三个字,掩盖不了。
沈墨一推算就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了,那时候,他心里虽然有一时的无措和惊慌,但更多的是惊喜与高兴,高兴他就这么突然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也高兴他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喝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那时候,他拿着手里的化验单,一脸惊喜的问江听晚:“怎么不和我说?”
江听晚是怎么回答的呢?躺在床上的沈墨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有点久了,久到这种他不想记在脑子里的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
哦,想起来的,她当时好像是说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
其实江听晚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她还没有直接残忍的说要打掉这个孩子,而是还在考虑中。
他梦寐以求的,在她那里,或许也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不足一提。
听了江听晚的话之后,沈墨还是有点生气,但是他也知道对于江听晚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哪怕两人已经结婚,哪怕已经相处了这一段时间,他和她也还算不上熟悉,那她有一些顾虑也是必然的。
他可以理解,但是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了,已经选了他们做她的爸爸妈妈,他就不会再让她离开。
不熟悉,慢慢相处总会熟悉的;没有感情,他努努力,也是能培养出来的。
所以沈墨在询问江听晚是否愿意先离开青云镇回海城,之后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就火速的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为了能让江听晚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