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房间里找到了正在打盹的王僧。
最近几日王僧时常犯困,大白天都能睡着,听李弱讲,王僧早些年受过伤,动摇了根基,影响了大道,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通过睡眠来缓解伤势,实属正常。
林子深本打算等王僧睡醒了再说,毕竟陈坤和王梦还没有回来。
缉拿凶手是大事,但也不差这一时。
而且他也受过重伤,明白王僧此刻受到的折磨。
李弱摆摆手,示意他安稳坐在椅子上,随后便将王僧轻轻摇醒。
王僧睁开眼,打了一声咕噜,睡眼惺忪的问道:“你们调查到了什么?”
林子深在李弱的示意下,说出在李府打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猜测,他还告诉王僧,十年前的山贼一事应该也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凶手被抓住后,对李府实施的报复。
“如果是报复,也应该对李家的生意下手才是。”李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猜测,不由得反驳。
林子深说出自己的想法:“还记得田放在街上是怎么说的吗?他们在审问那些山贼时,被拷问的山贼头子直接招了,说他们之所以抢劫李家,是受到了某个神秘人的指示,那些分赃后离开的山贼,都是那个神秘人的手下。山贼头子一直以为他们被抓都是因为那些,早早离开的临时成员,这才招供。”
“我怀疑山贼头子口中的神秘人,和三十年前被抓的凶手有关,否则他们为何要抢劫李家?生意敌手?李家在秋瓶县的影响力你们比我清楚,城里的生意都需要他们的照料,城外的也没必要,否则这十年,为何没一家城外的生意入场秋瓶县。”
林子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李弱总觉得有些过于牵强:“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个山贼头子不是为了洗脱罪名,才捏造出一个神秘人。”
“确实不能证明,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县衙,去翻找案宗,看看那个山贼的口供。”林子深提议。
李弱婉拒:“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去县衙,半夜摸进去,要是被县衙的人发现了,有损我们彼此之间的合作。”
“李弱,事到如今,你还没听明白吗,林子深他不信任县衙。”王僧突然插嘴,替林子深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李弱不信。
林子深的眼神不免有些闪躲:“严格上来说,我也不信任你们。”
听到这话,李弱呆在原地,他们和林子深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几天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没有流星寺的神仙草,林子深也就不能那么快的解开魂种封印,没有林子深,他们对凶手的身份追查也就不会展开的这么快,也就不会联想到李家和此案的关系。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现在却告诉他,林子深不信任他们。
既然不信任,又为何做这一切。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不过既然大寺替我讲了出来,我觉得要是再继续隐瞒下去,你们就该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了。”林子深的内心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张可的事情说出来:“我初来乍到,对县衙的了解肯定不如你们,和王乾,田放的认识时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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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你让我轻而易举的去相信一个陌生人,这太难,初次见面,你不也是把我当成了小偷,对我大打出手,将心比心,你会明白我的。”
话到嘴边,林子深还是转移了话题。
张可的事情,最好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要知道,否则,他的过往一定会受到追查。
那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城外等着他的可不是普通的山贼,而是货真价实的邪魔外道。
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对付一个宗门,就算是叱咤谷的一个长老,都能和他不相上下。
因此在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之前,他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冲动,不用脑子做事,只会害死自己。
流星寺也许不会掺和这滩浑水,但是那个曾让他脊背发凉的田放,也许会。
和他勾结的郑商已经找不见了,但很显然,对方受了伤,这段时间都不会轻易露面。
如果田放和梦萍姑娘两人,都与‘新人遇鬼’有关,那么郑商和县衙与此事也就都脱不开关系,那么郑商受伤这件事,势必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阻碍。
现在就是他反客为主的最佳时期。
唯有找到足够多的线索,才能将凶手围堵在角落里,才能让他无处遁形。
除了公孙负,走马镖局的一个镖队也折在了这里,走马镖局总队很快便会受到这个消息,林子深很希望他们能快些出现将水搅浑,但到了那个时候,凶手也有可能会就此离开。
因为,他还不知道凶手为何要杀新人的动机,还无法凭借这一点去特意针对凶手。
现在,事关秋瓶县的案子已经逐渐有了眉目,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谜团,林子深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打盹的情况。
因此,早一步将自己和李弱他们的隔阂挑开,也能早一步想办法解决,否则,只会耽误真正的大事。
前提是,李弱愿意相信他的说辞。
“如果不相信县衙,那为何还让田放跟我们一起去李府?”李弱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提出疑惑。
林子深解释:“想要进入李府,必须借助县衙的力量,如果我拒绝田放跟着我们,会让王乾产生怀疑,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不便。”
李弱没有再刻意针对这件事:“我姑且相信你,但是林子深,我希望你能记住为何会掺和进这件事,我不希望最后的敌人是你。”
“我也不想再和你战斗。”
两人对望,沉默,房间陷入尴尬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