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瘦长条向王奴教授操控疫鬼法术的时候,画皮鬼也在一旁施展神通,将自己幻化成了一颗鲜红色的珠子,珠子通过百会穴进入公孙负的头颅,然后顺着经脉一路来到胸口位置。
珠子在公孙负的体内再一次幻化,变成了一尊样式为两耳三足的,鲜红色的魂鼎。
原本已经了无生气的公孙负,由于体内多了魂鼎,经脉中渐渐出现了魂魄力。
这些魂魄力汇聚到四肢百骸,滋润着公孙负已经崩坏干裂的内脏,最后如泉水流入到公孙负的丹田之中。
就这样,公孙负的身体又散发出了生机。
只不过这些生机外显都只是暂时的,身体的腐烂还在进行。
如果画皮鬼离开公孙负的身体,那么尸体将会直接崩溃。
画皮鬼控制着公孙负的尸体,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原本已经变成石灰色的眼眸,逐渐恢复了神采,瞳仁被染成了鲜红色,瞳孔聚焦在有些腐烂的双手上,轻轻握起拳头,已经僵硬的手指发出冰裂开的声音,一扯一动,手背上已经结疤的伤口开始裂开,流出有些许腥臭的血。
画皮鬼在让公孙负的尸体恢复力气,同时也在逐步摸索这具身体的秘密。
“这世界上果真有可以操纵尸体的神通。”
瘦长条注意到画皮鬼的所作所为,随即将王奴撇到一边,踱步到公孙负尸体旁,面露兴奋。
“其实巨灵和无上境的大能,都可以用魂魄力控制尸体。”画皮鬼并不认为自己的神通有何独特之处。
对于高境界的修道士而言,就连补天都不是什么难事,就更别提控制尸体这种并不罕见的事情。
其实高境界的修道士不仅可以操纵尸体,还可以窥探那些尸体的记忆,这就是画皮鬼不如他们的地方。
瘦长条立刻否认了画皮鬼的说辞,视线被渐渐‘活过来’的公孙负的尸体所吸引,伸手想触摸,但又怕惊扰了他:“不一样的,那样的尸体只是被魂魄力所控制,他们的灵魂并没有活过来,但是你不一样,你手上的尸体活了。”
画皮鬼不想和三成鬼有太亲密的接触,于是便操纵公孙负的尸体,慢慢走动起来。
公孙负腿部的肌肉已经全部硬化,较手指相比,需要更多时间敷暖。
画皮鬼要趁任务还没有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尽量让公孙负的尸体恢复到生前状态,以求用最好的身体状况迎接公孙度
瘦长条已经彻底被画皮鬼的神通吸引,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瞳孔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如果能够学会画皮鬼的神通,那么就可以复活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魅留意到瘦长条的异状,悄悄走到他身后,双臂环绕腰间,身体紧紧的贴在瘦长条的后背,温柔道:“等拿下林子深的人头,我们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瘦长条拍拍魅的手背,轻声应答。
苗阜见画皮鬼越走越远,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快步跟上。
他的任务是帮助画皮鬼拦住公孙度,最好是能拿下对方的脑袋。
可是苗阜并不想这么做,他不知道公孙负在公孙国策的心中,有怎样的地位,但是公孙度的大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身为公孙国策的大公子,公孙度从小就表现出了家主的风范和天赋,十岁之前就成为了修道士,一举打破了公孙老祖十一岁成为修道士的佳话,成为公孙世家千余年来,最先破境到起炉修为的子嗣。
这样的天赋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妥妥的门主继承人。
公孙国策自然知道大儿子的价值,和对公孙家的重要性,所以早在庆贺公孙度成为修道士的宴席上,就将自己对公孙度的厚爱表达的淋漓尽致。
不仅把自己最珍爱的佩剑青竹剑赠送给了他,还拿出公孙家只有家主才能修习的阵法,并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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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传授他修行口诀。
这一举动,直接轰动了整个渔阳郡。
一时间,小家主的明号,传遍了半个永宝王朝。
但是自那之后,公孙度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大众视野之内消失了。
有人说公孙度一直在闭关,为了修行阵法。
还有人说公孙度修行阵法的时候,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众说纷纭,但都绕不开修行阵法。
一向最重视家族名声的公孙国策,意外的没有出来澄清。
更没有举行任何葬礼。
所以公孙度身亡的流言,不攻自破。
无论怎么说,公孙度在公孙家的地位绝不是公孙负可以媲美的。
公孙负死了,公孙家只派了公孙度前来,可要是公孙度死了,来的就该是公孙国策了。
身为渔阳郡屈指可数的出神境,公孙国策的杀力,不可想象。
苗阜对天地爷的忠心,还没到死而后已的地步。
或者也可以说,流亡的这十年,苗阜对凡人界产生了留恋之心,内心多了很多私意。
距离公孙度隐居不出,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间,公孙家也相继走出了数位风姿卓越的后辈,在神鬼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可风头却始终都盖不过早就没了消息的公孙度。
甚至在公孙家,公孙度都快成了一段神话。
鲜有人能见他一面。
要不是公孙负突然死在了秋瓶县,公孙国策其实是打算让刚破关的公孙度,去神鬼大庙走一趟的。
不过秋瓶县地方虽小,可公孙度要是解决了这里的问题,那对他的复出,也有起浪推波的作用。
总而言之,公孙度的名字就要在秋瓶县彻底打响了。
这是公孙国策的谋划,也是公孙家其他成员想当然的事情。
城门口,由于王乾下了命令,在此聚集了县衙过半的官兵,两个捕爷也在。
他们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尚不知王乾让他们来此有何有意,就只听城门处传来响声。
沉重的镶铁大门被缓缓推开,风吹过,门缝发出磨牙的吱呦声,淡淡的雾气从两扇铁门中间,愈来愈大的缝隙涌进秋瓶县,一个骑着马的人影,慢慢在雾中浮现。
众人严阵以待,围困在城门口,两位捕爷位列最前,已经拔出了刀,身后是围成半圆的官兵,各个披甲佩刀,手持长枪。
“来者何人?”光头捕爷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