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倒没有,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憧憬修道士,这不没事可做的时候,做做小时候的梦。”谢掌柜的笑很苍白。
林子深打开铁箱子,符纸被叠放的很整齐,他大致数了一下,应该有两三百张,他没有全部拿走,剩下一半留给了谢掌柜。
谢掌柜注意到这一点,说:“王兄弟,你全都拿走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林子深拒绝了他的好意:“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拿走这些,已经很冒犯了。”
说罢,林子深从魂鼎里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金子,悄悄的放在了箱子里。
修道士用不到许多白金之物,谢掌柜正遭遇人生中的大挫折,这些钱当是给她拿来应急。
“我先出去。”林子深在聂沉耳边轻声说。
聂沉点点头,让他多加小心,随即坐在谢掌柜面前,说着什么。
林子深走出小裁店,回到高辞身边,将从谢掌柜那里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骷髅兵?”高辞眉头紧锁,担忧道:“看来昨晚那些鬼物,还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菜在前面等着呢。”
林子深赞同他这一说法:“谢掌柜口中的将军应该不是石将军,恐怕是他手下的某位将领,骷髅兵和鬼物无异,想必也凝聚出了鬼魂,兄弟们昨晚战斗到了后半夜,我怕接下来的路,他们走不好。”
“王兄弟有何高见?”高辞问。
这群人里,除了聂沉,高辞最欣赏的就是林子深。
林子深轻声说:“让黄参带着兄弟们守在小裁店,你,我还有聂沉,咱们三个去前面探探路,万一被鬼兵发现,或者惊扰了那位将军,咱们人少,方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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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是。”高辞瞄了一样黄参。
后者正蹲在那位来路不明的修道士身边,悉心照料。
“我就怕这个人会出幺蛾子。”
在这种地方,来路不明的人最危险。
林子深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就让聂沉留下,他做事,值得放心。”
“我正有此意。”高辞爽朗一笑,怕林子深多疑,连忙解释:“王兄弟别误会,我是怕咱们三个都走了,队伍里没有一个扛事的,会害了兄弟们。”
林子深笑了笑:“我都明白。”
“王兄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合适?”高辞询问。
如果高辞是一军之帅,那么聂沉就是一军之将,林子深就是一军之谋。
林子深托起手上的符纸:“等我把这些符纸,变成符箓。”
“好,我等你。”高辞站在众人面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林子深没有和众人坐在一起,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搬来一块大石头,将上面打扫干净,拿出笔墨纸砚,放在上面,掏出符纸,铺就在身前,用砚台压好边角,拂袖拿起青竹毛笔,沾一点墨汁,魂魄力缓缓流动,汇聚指尖之上,如青葱小蛇,缠绕向笔毫,待墨汁和魂魄力融为一体,便可以开始抒写符文。
符纸共分为四种。
碑1辞,牙锉子,金换胶和朱账红。
前两种是最寻常的符纸,只需要在纸张上滴上符墨,然后在晨曦中的阳光下曝晒均匀,便可以在上面作画。
符墨是符纸必不可少的成分。
金换胶的制作就有些苛刻了,需要在符墨中加上金粉和银胶,搅合均匀,然后用生活在海洋浅滩,一种名为黑瞎子的大虾的胡须制成的刷子将符墨刷在纸张上,用落日下的晚风吹干。
秋风亦可,那样的符纸品相更好。
如果金换胶的制作过程是苛刻,那么朱账红的制作过程就是变态。
朱账红的名字来源于制作符纸的两种最重要的成分,一种年份在百年以上的账本的残渣和生活在海洋深处的红鱼的血液,将两者混合在一起,等到汁液快要凝固的时候,用刷子将汁液刷在玉板上,晾晒成纸张的样子。
这还不算结束,紧接着还要将这种纸张存放在冰雪之中,使天地间的萧霜之气与符纸融合在一起,才算是大功告成。
等到修道士的心神依附在符纸上后,符箓师还需要在符纸上滴上神鬼血,等到血液渗透符纸,再抒写符文,符箓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符箓等级共分四种。
形式骨神。
四种符纸,正对应了四种等级。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符箓师都这么看重符纸品相。
只要境界到了出神境,便可临空作画,手指为笔杆,天地为符纸,驾驭万物。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深的心神已经沉浸在了制符过程之中,待到将所有的符纸全部抒写完成,一抬头,已是黄昏。
林子深揉揉脖子,望向众人,聂沉正在和高辞交谈,那名修道士已经醒来了。
恢复的还算不错,此刻正在和黄参大声交谈,他注意到林子深正在看他,便停下来,和林子深挥手打招呼。
林子深正待起身,突然屋顶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鬼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