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城,梁王府。
梁王缓缓从一间密室走出,手中握着一张暗暗发黄的羊皮卷,以及一卷由上好蚕丝制成的圣旨。
而大堂内静静伫立着一道黑袍人影,此人正是训练十八骑的神秘宗师,只见他黑袍下的双目之中隐隐间射出两道幽光,时不时地看向梁王手中的两物。
“先生,传下军令,大军于明日午时开拔。”梁王目光深邃,幽幽道。
黑袍人躬身道:“是,王爷。”
黑袍人毕恭毕敬地应答,可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
梁王坐在王座之上,看黑袍人
仍然无动于衷,便疑道:“先生怎么还不去?”
黑袍人躬身道:“王爷,您当真要将这两份证据交于镇国侯?”
“有何不可吗?”梁王眉毛一挑道。
黑袍人苍老的声音中略带有一点玩味,缓缓道:“难道王爷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份圣旨的真假吗?”
梁王听闻,脸上闪过一抹戾色,狠狠道:“这圣旨之上盖着国玺玉印,而传旨之人也是皇帝老儿最亲近的内监总管,还能有假吗?”
黑袍人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道:“那王爷可否想过,当年这传旨的内监被您杀害在西北之地,可事后朝廷却并未派人进行调查,您可知是为何?”
梁王面露寒色,冷哼一声道:“皇帝老儿既要赐死我父王,那他便当有这份觉悟,他若想派兵征讨,则除了我叔父外,无人是我西北四十万雄狮的对手。倘若皇帝将密旨内容告诉镇国公,那恐怕都不用等到我们动手。”
神秘宗师淡淡一笑,直立起身子,将双手相扣于身后,叹道:“原来,殿下竟是这样以为的。
恕老夫直言,殿下虽贵为万金之躯,可才智心计却不及老梁王的十分之一。”
梁王瞳孔一缩,脸上浮现出愠色,有些震怒道:“你说什么?”
神秘宗师开始在正堂内缓缓踱步,摇着头用些许惋惜的口气叹道:“可笑,可怜。”
梁王猛地起身,怒视着黑袍人影,恶狠狠道:“先生用这种语气和本王说话,难道是忘了尊卑吗?”
神秘宗师拢于黑袍之中的右手此刻开始缓缓凝聚掌力,但表面仍是云淡风轻,道:“殿下,算一算老夫已经辅佐了你五年,你可知是为什么?”
梁王脸色铁青,冷冷道:“为何?”
神秘宗师笑呵一声,淡淡道:“殿下虽然有着一片赤诚的孝心,但实属有勇无谋,胸无大计,再加上极为执拗的性格,你知道,这样的人,最适合做什么吗?
最适合,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梁王一怔,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颤抖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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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宗师慢悠悠端起客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当年,那封密旨其实是伪造的。而那名前来传旨的内监总管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诓出了皇宫,来到这里送了一封绝密的旨意后魂断此处,而在皇上那边,得到的却是这内监告老还乡的消息。”
梁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吼道:“不可能!这密旨上明明盖着九宝玉印,如何能有假?”
神秘宗师淡然一笑,语气有些不屑道:“假的密旨当然也可以盖上真的玉印,你说呢?”
梁王听闻,身躯无力地瘫坐在王位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下方客座上的神秘宗师,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袍下的老者悠闲道:“我要是殿下,便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梁王惊疑道:“毒王,也是你的人?”
黑袍老者摇摇头,缓缓道:“应该说不是,可是我们又的确同属一方。若没有他的化龙神丹,殿下也不会提起勇气,去挑战勇猛无比的赵家军。所以,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而且是很重要的一环。”
梁王眼中流露出些许惊恐,对着堂外大声喊道:“金衣长老何在?竹墨卫何在?”
一连喊了三遍,可一座偌大的梁王府中竟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