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梦境是第二个世界，我们在梦里拿到我们想要的，也不断失去我们所珍视的。

亚托克斯站在丽莎梦里的灵堂前，听着满堂的哭泣声，有些伤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亚托克斯好像在丽莎的梦里过完了她的一生。

从呱呱落地，在母亲的怀抱里哭泣，在失去母亲后的哭泣，再到遇到很多危险。

丽莎好像个爱哭鬼，但也也有很多瞬间，是让他也不由自主感性起来的。

第一次分手时的撕心裂肺，亚托克斯沉默的看着丽莎一个人在午夜的城市奔跑，在凌晨，看着早已起床的小贩们为了生活奋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释然了。

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有着那些，只为了活着就拼尽全力的人。

亚托克斯转身走出梦境。

周围人的梦境，亚托克斯都一一查看。

在毁灭和救赎之间的抉择是困难的。

文献里说，当火熄灭的时候，不死族和人都会迎来毁灭性的灾难，这是没法考证的，但在这个离谱的世界，谁也不敢赌。

对于亚托克斯来说，毁灭要比点燃容易。

杀人和劝人**，这是两个难度系数都过高的事，但前者容易许多。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杀人或许更加简单。

“咯咯哒！”

鸡鸣声响起，天亮了，亚托克斯也醒来。

这一次的梦境让亚托克斯陷入了自我的怀疑。

“活菩萨和活阎王，这是个送命题。”

亚托克斯将请假条拍在艾扎克·哈蒙特的桌子上。

根据帝国的法律，每个警员每个月都可以休假三天，不过是不带薪水的。

风衣和警服放在了办公室，亚托克斯一个人走回了旅馆。

亚当店长一如既往的在台前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抱怨着人少。

亚当看见亚托克斯回来，很热烈的欢迎。

“亚托克斯兄弟，回来了。”

亚托克斯坐在旅馆楼下的椅子上，一只手倚住桌面。

“亚当，你觉得如果我为了救妹妹而找到那个王魂，让他死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亚当听到这话，将手里的抹布搭在肩上，坐到亚托克斯的对面，一壶酒放在亚托克斯的前面。

“算我的。”

亚托克斯面色沉郁的看着酒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你也不知道吗？”

亚当叹了一口气，嘴角泛起几丝笑意，在亚托克斯眼里此刻的亚当就是在苦笑。

“我只是个开旅店的商人，一生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知道，人是自私的，这一点是谁也逃不掉的。”

亚托克斯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你说的有道理。”

亚当挠着头。

“人活着不就图个盼头吗？我活着就想看着我媳妇，她开心我就开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那个王魂，我也一定不会去傻呵呵的投火，我有活干，有女人养，有孩子，我凭什么牺牲自己啊！”

亚托克斯抬起醉眼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亚当没有制止，只是仔细听着。

“但，换而言之，你也是没错的，我要是你，妹妹走丢了，我就是把整座纳金推翻了，我也得去找，在纳金乃至外面的眼里你是错的，可在你眼里你也没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