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勉勉强强说得通,毕竟暴雨还在下着,通讯、交通断绝,就算想向警方报案也不可能。
村长鲁贵以“为石德嵘收殓尸体”为理由,客客气气地请乘客们回去,等到外人走光之后,客厅里只剩下几个较为年长的男性村民。
鲁茂财将大门关上,一位名为鲁鹤的年老村民看了眼死状凄惨恐怖的石德嵘,犹豫着说道:“这是第几个了啊?难不成真......”
“别胡说!”
村长鲁贵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样,瞪着眼睛说道:“就算真是鬼,我们也有办法!”
“茂财,你现在带几个人,去把水渠挖开。”
村民惊愕道:“为什么?挖开水渠,田不就全淹了么?”
“没有为什么,你那两亩烂田重要,还是命重要?”村长鲁贵冷笑道:“只有听我的,你,你们才能活下去,要不然就等死吧。”
村民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向鲁贵。
鲁茂财带了几个人,穿着蓑衣扛着锄头,去到农田中,将昨天刚修好的水渠给挖开,任由阡陌农田被水淹没。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溪流上游的化粪池炸了,他们就想着节约资源肥水不流外人田?总不能是改变风水地势吧。】
正当他们站在公路上,看着水流淹没田地的时候,穿着黑色雨衣、用布帛蒙住脸庞的白羽也在远方山脊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殷宁宁有些好奇地问道:“奇怪......他们为什么把自己的田给淹了?
白一摸了摸下巴,随意说道:“谁知道呢?”
这些村民在公路上看了一会儿,就扛着锄头转身离去,殷宁宁忍不住问道:“不跟上去看看么?”
“可以,但没必要。”
白羽摇了摇头,“能够屏蔽灵识的怪异,要么是源于渡生村独特的地形地势,要么是因为这场离奇大雨,要么是因为某人或是某物。”
“我不认为这些村民真的知道挖渠淹田的真正目的,与其问他们,不如找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殷宁宁眉头微皱,“你是说,那个村长?”
白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渡生村里的怪异之处相当多,在没有解开谜底之前,白羽还不打算对包括村长在内的村民,采取一些较为激进的举措。
他看着远处村民离去,拉了拉身上的雨衣,径直走进了山沟。
大雨滂沱,山林阴暗,羊肠小径两侧的幢幢树影摇曳摆动,像是在为白羽夹道欢迎。
这片山沟埋着许许多多坟墓,有新有旧,白羽扫视一圈,找了个最新的坟墓,爬上山坡。
按照墓碑上的标识,这座坟的主人是十一天之前死的,正是他的死,促使鲁茂典找上情报掮客,雇佣来白羽。
“得罪了。”
白羽不咸不淡地朝着崭新墓碑说了一句,掏出小铲子,在上面附上波纹能量,一铲子砸向坟墓上的水泥地面。
片刻后,坟墓被整个拆开,一分为二。
白羽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塑料薄膜材质的衣服,用乳胶手套套住袖子,用大号的套套包住鞋子,再用保鲜膜包住额头和下巴。
这样的防护手段,主要是为了防止尸体高度腐败的味道遗留在身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尸体的腐败液体一旦黏在皮肤上,那味道几天都散不掉,白羽对此相当有经验。
做好准备之后,白羽跳进坟墓,掀开棺椁上的棺材板,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男性尸体。
十天的时间,尸体腐烂得相当严重,白羽面不改色地在浓郁尸臭中自然呼吸,甚至还淡定地对殷宁宁说道:“这尸体烂的有点严重,如果再新鲜一点的话,他的肚子会高高鼓起来。
“只要用连着橡胶管子的针管插进去,把火柴放在橡胶管子另一端,尸体里的腐败气体就会顺着管子喷涌而出,被火柴点燃,形成蓝色的喷射火焰。很漂亮的,你没看到可惜了。”
殷宁宁讷讷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笑了几下。
白羽没有在意殷宁宁的沉默,他躬下身去,像脱掉手套一样,脱下尸体的皮肤,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尸体的每一个角落。
检验尸体并没有耗费白羽太久的时间,他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匆匆掩埋了一下墓穴,前往之前渡生村死者的埋葬地点。
幸好这里地处偏远,民风“淳朴”,没怎么实施火葬。
直至傍晚时分,白羽检查完了七个月内渡生村所有死者的尸骸,除了没有找到乡村教师孟奇希的墓地。
有了一部分收获的白羽并没有向殷宁宁解释什么,天色渐晚,再不回村,会遭人怀疑。
白羽卸去所有防护措施,将保鲜膜、乳胶手套等东西全部撕碎,装进扯烂的一次性塑料薄膜衣服里,再把这堆垃圾压缩成拳头大小,用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包裹住,确保不会有特别重的气味泄露之后,将其装进雨衣口袋。
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了渡生村。
在他离开山沟没有多久,另一个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群山之中。
他走下山坡,看着那些挖开之后被草草掩埋的坟墓,久久无言,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再次挖开墓穴,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