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发动轿车,沿着道路向前开去。
此时正值深夜,这片小区已经陷入宁静,白羽所驾驶的老旧轿车与社区环境格格不入,两侧有些房屋的二楼三楼里,隐隐有人张望了过来。
美利坚高档社区内,居民们的安全防范意识相当之强,左右邻居如果半夜看到街上有鬼鬼祟祟的非社区居民,会向社区办甚至是当地警局打电话。
白羽面不改色,没有松开油门,继续直行越过了乔治·卡特家,甚至开出了这个社区。
殷宁宁好奇问道:“诶?不去找那个家伙了吗?”
白羽摇了摇头,“现在停下会让社区居民报警的,先等我把车停外面。“
他将车辆停到社区外的某条街道,走下车辆,以完全与年老外表不符的敏捷步伐,摸黑潜行返回社区。
乔治卡特躺在卧室床上,将小半杯漂浮着零星冰块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借着灯光,翻看手中的侦探书籍。
“哐啷!”
一楼响起了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随后是一阵尖利的猫叫。
野猫闯进了家里么?
乔治·卡特眉头微皱,向门外侧耳倾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将书籍放到床头柜上,在身旁早已熟睡的妻子耳边轻声说道:“我去下面看看怎么回事儿,约翰可能又把后院的窗户打开了。”
约翰是他儿子的名字。
沉浸在梦中的妻子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醒来。
乔治·卡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穿上摆在床边的蓝色毛绒拖鞋,从衣柜和墙的夹缝里拿出一根钢制棒球棍,推门出去。
楼道里一片漆黑,乔治卡特按动按钮,开灯下楼。
他先到二楼儿子女儿的卧室里转了一圈,帮他俩掖了掖被角之后才走下客厅。
“喵!”
尖利的猫叫声再次从厨房里传来,乔治卡特摇了摇头,心底暗想明天白天一定要好好叮嘱小约翰不要把后院的门打开。
他走进厨房,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些刀叉掉在了地上,但是没有看到猫的身影。
啪嗒。
他顺手开启了厨房的灯,想要看看那只该死的野猫在哪。
“喵~”
猫叫声一改刚才的尖利与恐慌,变得慵懒而闲散,像是猫咪在舒适地舔着自己的毛发。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声猫叫的来源,就在乔治·卡特的头顶上方。
法医只觉浑身如坠冰窟,一种极度的恐慌感笼罩住了他的心脏,他甚至能听到血管冻住的声音。
他,如同生锈的机器一般,迟缓地抬起头看向头顶。
在厨房的天花板上,趴着一个穿着宽松红色短袖与牛仔裤的五十多岁白人妇女,她的嘴角带着邪魅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好似鬼魅一般朝着乔治卡特又来了一声猫叫。
“喵~”
乔治卡特惊骇地倒退数步,脚下未能站稳跌倒在地。
【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就职于法兰克福特市警局,是名优秀的法医。家庭美满,夫妻和睦,刚上小学的儿子女儿聪明伶俐又可爱,一家四口是极为标准的美利坚白人中产家庭。】
【唯一的不幸,大概就是他那位经营着牙科诊所的妻子,赚的钱比他多得多吧......可恶,明明大家都是医生来着。】
咚。
白羽松开扣住墙缝的手掌,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身形在半空稍一旋转,如同猛虎一般,弯曲四肢坠落在地。
乔治·卡特已经彻底吓傻,说不出话,他是一名久经征战、见过无数恐怖场面的老练法医不假,但是尸体,与活物,是存在本质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