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耳光甩在吴弧脸上。
衙役用水火棍都打不疼的坚韧身躯,在这区区一巴掌下,竟然整个人都横飞了起来,带着铁链镣铐重重砸在地上。
吴弧“咚”的一声摔落在地,脖子扭成诡异弧度,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掌印。
“你!”
吴弧不敢置信地捂着红肿脸颊,吐出两颗被打掉的牙齿,瞪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吼道:“你这翦发野狐道士,竟然敢打我?!”
啪!
又是一记耳光,吴弧翻滚着摔出去两米远,滚到衙门门口,呕出一滩鲜血,又被白羽用碎物散射技能,蹦回到衙门大堂。
白羽捏住了吴弧衣领,将他整个人举至半空,歪着头似乎在思索该从哪里下手殴打,才比较合适。
两侧衙役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彬彬有礼的西门子道长竟然会如此暴力,连书案后方的马邦德都惊了一跳。
吴弧也有点惊恐不安,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冷若寒冰的杀意,强撑着说道:“我白莲圣教教众千千万万遍布天下,如恒河沙数,你敢动我,不怕死么?”
“死有什么好怕的。死之前没有死,死之后没法怕。这是哲学,你很难听得懂。”
白羽摇摇头,伸手捏碎了吴弧的手臂肱骨、大腿股骨,在吴弧的凄惨叫声中,再次问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不知道啊啊啊...”
吴弧五官都拧成一团,他明明已经启动了圣白莲传授的法术,让自己刀枪不入,坚逾钢铁,只有被黑狗血等污物泼在身上,才会破功。
这短发道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得不到想要回答,白羽叹了口气,将吴弧的骨骼捏得比旺旺碎冰冰还要碎,后者发出的凄厉叫声,甚至盖过了衙门外,桩桑镇许家上下发出的哭声。
一番拷问之后,吴弧仍是不说,白羽这才将他丢到地上,伸手捡起那个信封,拿出信件扫了几眼。
信件上面似乎是一封妻子写给丈夫的家书,内容大致是家里很好,不用担心,儿子在私塾的成绩优异,去年借钱的那个亲戚最近把钱还上了,最近天气冷,让出门在外的丈夫多穿点衣服。
【那封家书其实是一封密码,而这本论语呢,就相当于密码表。】
白羽一眼扫过,思索了一下,拿起那本装在包裹里的《论语》,快速翻页。
而密文的内容,大致是明天晚上,到益城外的某座破庙见面。
白羽收起信件,对吴弧说道:“明天要和你在破庙见面的人是谁?”
“你怎么知...”
吴弧面色陡变,立刻闭上嘴巴,紧咬牙关,看样子不像是接受严刑拷打的罪犯,反倒是个宁死不屈的忠贞英雄。
“呵。”
白羽笑了笑,也不废话,这种人的脑子里面可能只有圣白莲这一个念头,短时间内,用常规的刑讯方式估计没办法让他开**代实情。
“马县令,”白羽转身看向马邦德,“武德卫兵卒什么时候能到。”
“啊?”
马邦德愣了愣神,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已用符纸通知过了,最迟明早到。”
“那今晚,就由我来负责看守嫌犯吧。”
白羽点头道,“为避免白莲妖人伤害无辜,还请县令在地牢里清出一间牢房来。”
“道长要亲自看守?”
马邦德喜道:“好好好,本官这就去安排。”
马县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手下把手脚俱残的吴弧拖入地牢,收拾一下吴弧吐在衙门大厅里的血迹,将东西重新放回包裹作为物证,并去到县衙地牢,清扫牢房。
衙役们忙碌起来,马县令走到白羽身前,轻声道;“道长,那白莲贼子是有同伙?”看書喇
白羽点点头,“嗯,应该有。”
马邦德舔了舔干裂嘴唇,“那信封上面说,白莲贼子要在破庙会和?要不要我调遣官兵,在哪里埋伏?”
“不用,”
白羽指了指县衙,“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莲贼人又不蠢,怎么还可能按照约定去破庙集合。更何况,普通官兵在妖人面前,起不到多大作用。”
马邦德哑口无言,千防万防,难防诡蜮伎俩,在阴损诡祟的妖术面前,普通人真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白羽说道:“如果这吴弧真的有价值的话,今晚说不定会有白莲贼人前来劫狱。马县令最好和亲属躲到安全隐蔽的地方。”
“是,是。”
马邦德点头如捣蒜,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道:“道长需不需要我调派来武德卫军械库房里的兵器。”
“你能调动?”
白羽有些惊讶,“这不合法吧?”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马邦德笃定道:“穷乡僻壤,没那么多讲究。”
时局腐败,马县令早就听说过江湖上流传有不少的武德卫军械,什么镇魂钉,诛邪符,冶妖箭,估计都是被兵卒私自发卖的。
“可以,你能调就调来吧。”
白羽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世界里的法器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县太爷,”一旁站着的赵六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草民该怎么做?”
“你?”
马邦德沉吟了一阵,“你小节有损,大义无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