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在这个白方禹身上,他看到了几分仲卿卿的影子,他们没有看到过以后的中国,却又无力改变现状,虽然各种愤懑的内核是爱国,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对西方的推崇,不过和公知不同,愤青的核心是爱国,公知的核心是自卑,比如说那个矮大紧!
“前面两点我赞成,有教无类从何谈起,美国富人的子女读藤校的几率是穷人的七十七倍,还不包括各种特权名额,更别提什么美国人推崇的快乐教学,快乐教学到底是咋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也在老美那边待过,应该很清楚他们的公平只是看起来公平,某些隐性的不平等,从每一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只不过被包装了起来罢了!”
“连基本的公平都不能保证,又谈何有教无类!”
听到公平两个字,白方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公平,如果什么事情都以公平而言,我到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楚城幕很是诧异的看了白方禹一眼,那神情是如此的明显,一直看得白方禹感觉有些不自在,楚城幕才又说道:“我只是单指教育上应该尽量做到公平,我可没说别的行业哦,白方禹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指望着什么公不公平的?成年人的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
这话说得白方禹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一个口误,就被这年轻男人给抓住了,那声白方禹叫得叫一个顺口,连带嘲讽效果都加倍了。
楚城幕没有让白方禹继续尴尬,接着道:
“你得给我们国家时间,你今天也许碍于行业规则,评定失败,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到时候二十多岁的教授比比皆是,连古代皇朝的轮换,都有前一百,中一百,后一百的说法,我们才建国多少年?”
说完又压低声音道:
“当然,我说的教育上的公平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你们五道口啥情况,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一个京都户口,嗯,你懂的!”
白方禹看到楚城幕这副小心翼翼的作态,不由心下莞尔!
五道口招生被人吐槽了几十年,依然厚着脸皮我行我素,地处京都嘛,倒也能理解。
京都曾经用过一次全国统一试卷,结果被其他省份的学子打得粑粑都快出来了,第二年厚着脸皮退出了全国统考,单独出题,据说试卷难度比起其他省份简单得不要太多,直到楚城幕重生前,不还这样么?什么七百分,什么四百分,什么京都户口!
其他地方其实也实行地方保护主义,比如说楚城幕高中就读的津城中学,但是做得像京都这么明目张胆不要脸的,全国也就这么一例。
换个角度想,京都身为首善之城,一国的心脏,本身代表的就是全国,从这个角度来说,搞地方保护主义,似乎又说不过去。
白方禹和楚城幕闲聊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年轻男人的知识面广得惊人,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随便接上,且不说说得有多深刻,但一些观点,乍一听似乎毫无道理,但是仔细品来,却又让人心向往之。
接着两人又就国内国外的各种制度,福利,环境等等谈论了一番,从非洲博茨瓦纳的教育基金受国际货币组织掌管,到国内的人口红利以及庞大的工科生队伍对于中国未来的影响,从加州的垃圾回收补贴,聊到国内的用环境换取发展,从希腊的福利待遇聊到中国的人口老龄化。
话题涵盖范围之广,别说戴婧,连见多识广的罗溪鱼,有时候都跟不上两人聊天的节奏。
“你刚才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美国著名政治学者萨缪尔亨廷顿,在1993年发表的《文明的冲突》上首次提出,1996年他又出版了《文明冲突与世界秩序重建》,这本书很有意思,英国有位教授叫做马丁雅克,他很喜欢这里面的一些观点,有机会你可以尝试了解一下在别人眼里的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城幕坐直了身体,结束了这次闲聊,相信自己给对方留下的第一印象已经够深刻了,接下来该是对方考究自己的时候了。
白方禹自然也明白楚城幕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我只有两个问题!”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