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闻言倒是想起了前世有句很出名的话,“投资不过山海关”,具体出处无法考证,但大概就是形容关内关外两个世界,两种思想,别说现在,即使到了楚城幕重生前的2022年,这片土地给人的感觉,依然和其他省份格格不入,就像九十年代那阵春风吹到了山海关,结果让关口给挡住了。
东北三省的铁饭碗思想特别严重,效益好的,你这么想,自然没问题,可效益差的呢?那岂不就是混吃等死么?以前楚城幕认识一帮子大庆的学生,他们基本上在毕业以前,岗位就都已经挑选好了,就等着毕业,夸张点的,甚至已经拿了一两年工资了,大庆有油田,可别的地方有啥?当初有着长子之称的三省,自然资源上基本已经枯竭了!
而且这个地方办事情,鸡毛蒜皮大小的事情都必须得走人情关系,哪怕就是去医院挂个号,也得提前给某某主任打个电话,前世毛政桦够牛逼吧,人大经济研究所所长,百科上关于这个人头衔的介绍就长达三百多字,就这么一个人,在黑省搞个滑雪场,被坑得只敢上微博控诉自己被欺负了,如果说官本位思想最重的城市,或许京都在三省三十四个地级市面前,恐怕都排不上号!
酒过三巡,纪衾的话更是多了起来,或许是太久没和外地人说话,又或许是她在东北人里也是战五渣,这东北妞明显有些喝多了,两人饭桌前的东西早就换成了烤串,烤串是隔壁家拿的,比起南方那小气吧啦的用料,这边的肉串算得上是诚意十足,关键还不贵。
楚城幕倒是没喝多少,纪衾干下去了六瓶绿棒子,楚城幕才算是给面子的喝完了一个,通过谈话,他倒是了解到,这家小绿伞的老板并不在国内,接活儿的人是老板的远房表弟,这家伙有点贪,又有点六亲不认,只认钱不认人,而且胃口还特别大!
一顿饭只花了不到两百块钱,却从晚上七点半吃到了十点半,楚城幕看了看纪衾的那面若桃花的脸色,心知这该是喝到位了,再喝下去,这面若桃花恐怕就会变成脸色惨白了。
“回吧?”楚城幕结了账,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纪衾。
“唔!”纪衾穿好外套,跟着楚城幕走出了饭店,哪知迎面一阵冷风吹来,顿时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忙跑到一旁的龙抓槐下,稀里哗啦吐得跟个喷水枪似的。
楚城幕点上一支烟,在不远处摇了摇头,啧,老王,还说这是在我们渝州学的,沈城不也一样?不过你是下面喷,人家是上面喷。
纪衾吐完,许是清醒了许多,自己跑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又嚼一会儿口香糖,再往身上喷了喷香水,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啥难闻的异味了,这才朝楚城幕走了过来。
“要我给你打车么?”楚城幕挪动了一下脚步,站到了上风处。
“我有话跟你说,也有事儿想求你!”纪衾脸上带着些许羞意,第一次和人见面就喝成了个傻逼样儿,偏偏人家还啥事儿没有,现在酒醒了点儿,才想起自己过来一趟除了喝了一肚子酒,正事儿是一件没办。
“说吧!我听着,丑话说前面,别说什么求字,要是方便我就帮你一下,不方便,你也别指望我!”楚城幕又有点后悔自己站到上风处了,鼻子是不用遭罪了,可特么身上冷啊。
纪衾看到楚城幕冻得直哆嗦的样儿,笑了笑道:“上楼说吧,这里说不方便,你不也冻得够呛么?”
楚城幕却摇了摇头:“还是在这里说吧,我也不太方便!”
纪衾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城幕,这家伙长得挺像个人的,怎么尽不说人话呢?你一大老爷们,有啥不方便的?
“不方便?有啥不方便的,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你怕啥?我这话真不方便在大街上说,最起码能帮你省个一二十万!当然,前提是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