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你打算敲山震虎,那就得注意尺度,你说你手里有当时的录音,像其中那些嚣张的对话就得挑选一下,删删减减,不然很容易把火烧到高凌身上,既然你没打算彻底撕破脸,那这上面就要当心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毕竟高凌两口子这些年做的造孽事儿也不少,随便翻扯出来几件,很容易就被人把话题引导到他们身上,到时候就怕事与愿违了!”
楚城幕原本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他刚才从医院出来就打算去和王洛京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过此刻罗溪鱼提起,他也只是乖乖的点头称是。
犹豫了一下,楚城幕还是没忍住,好奇道:“姐,怎么感觉你很擅长这些东西啊?以前我都不知道,早知道身边有个女诸葛,我就有事情找你商量了!”
罗溪鱼闻言笑了笑,静静的看了看楚城幕那双淡色的双眸,轻声道:
“我可不是什么女诸葛,以前我只是当你是弟弟嘛,再说了,你以为我以前帮你的那些事儿,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打个电话,摇俩人,就轻轻松松解决了?还是要反复思量的,我是因为身在这个体制氛围中了,所以养成了考虑事情要周全的习惯,但是像别的,我就不擅长了!”
这辈子,我唯一一次没考虑后果的事情,怕就是你了,这话罗溪鱼没有说出口,楚城幕却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情绪。
楚城幕和罗溪鱼对这份仿若隔靴搔痒一般若有若无的情意都很是痴迷,明知道那只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两人却都没有回头的意思,贪婪的舔舐着那薄薄的一层蜜糖,不做出逾矩的行为就已经算是两人最大的克制了,只是不知这份克制又能持续多久,毕竟两人满打满算,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仅仅一年多。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罗溪鱼站在楚城幕的角度,反复思量了一下细节,完善了楚城幕的计划以后,就和他道别匆匆回了千湖光影,她这次是临时去的京都,她自己也有一摊子工作还没完成。
楚城幕送别了罗溪鱼,带着苟东赐和章翎去了天路,他目前还不打算把他俩就带在身边,如何最大化用好两人他已经思考很久了,天路从来都不缺人手,缺的是系统化懂得安保工作的人才,现在有了这对专业人士,那么接下来培养自己安保人员的工作也就可以正式提上日程了。
目前那栋所谓的江景楼几乎住的全是天路的员工,做物流的,吃住都在店里是常事,主要还是楚城幕搞的这帮子退伍士兵占了大头,楚城幕有心把安保的队伍找个场地集中管理,可身为渝州中心的望天河附近,又哪有什么大的场地可以提供,霍霆锋倒是把望天河总店楼上那几层都租了下来,可对于百多号人来说,这个场地依然有些施展不开,不过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和霍霆锋交代了一番,大概说明了一下两人的来历,在霍霆锋震惊的目光中,楚城幕就把苟东赐和章翎暂时交给了他。
和老王碰了个头,商量了一下这次水军拱火的火候和细节,楚城幕看了看天色,打消了去汽车城看看的打算,梁胖子那边他是不打算再去了,他倒不是怪梁胖子,领航员是他自己看上的,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买下的,他是担心到时候又在那边看见了心仪的走私车,又忍不住买了下来,亏这种东西,吃过一次就够了。
星期一清晨,都市健康报关于天路安保的报道,果然如期出现在在了渝州的大街小巷,对于两天前发生的事情,砸车事件的热度其实已经有所下降,但是抵不住这款娱乐报的热炒。
都市健康报特意在报纸的头版用巨大的篇幅描述了关于上周六发生在磁器口砸车事件的始末,正篇中倒还算客观的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只是略去了很多细节,仅仅这些技巧性的忽略,就让双方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而正文其后的社评中,更是用辛辣的文字把读者的注意力引导向了天路安保涉黑这个话题,最后甚至不加掩饰的点评道:
“一个公司的安保人员,居然多达一百多人,这究竟是新社会的保安还是旧社会豢养的打手,试问,当普通人面临着这些人高马大,全副武装的私人暴力分子时,我们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合法维护自身的安全利益!”
楚城幕起了个大早,专门上报刊亭去找了找这家所谓的都市健康报的报纸,顺便买了个早餐。
吃完早餐,也看完了报道,楚城幕弹了弹手里的报纸,这家报社倒算是有点分寸,没有把他楚城幕的大名堂而皇之的挂到报纸上,不过仅仅是去掉了一些关于太阳帽女的细节,就把他活生生的勾勒成了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后面附带的那篇社评几乎就差把“天路就是黑社会”几个字打在标题上了。
原本昨天还担心不上套,特意下了封口令,现在看来对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既然对方存心找死,那就让事情燃起来吧!
楚城幕拿起手机,给王洛京打了过去。
“老王,开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