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骋虎突然暴露出来的惊天秘密,楚城幕忍不住1下子就呆愣住了。 难怪了,难怪自己前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中国有过1个权势通天的罗家,难怪自己也从没有听说过1个在全世界都掌握着1定影响力的权势家族,难怪这个罗骋虎能在美国推出马歇尔计划之前就派人手远赴欧洲,也就难怪03年的非典没有爆发了。 如果这个罗骋虎也是像自己这样的重生者,他重生的时间远远超过自己,长达近1个世纪,他又站在了第2次世界大战这样的大风暴中,他面临的机遇远远超过自己,那么他确实有可能做到现在这1步。 可是,有1点却有些说不过去,楚城幕才重生两年,身边的这些人和事儿就已经被自己影响得面目全非了。如果罗骋虎也是重生者,那么在他长达将近1个世纪的持续影响下,为何自己面对的世界却和前世并没有多少区别?国外楚城幕不清楚具体有多大的变动,最起码在国内,除了多出了这么1个权势通天的家族以外,似乎和楚城幕的前世,区别不大。 等等,既然罗骋虎是重生者,那么前世自己在报纸上看见的罗溪鱼,以及依然是渝州市常务副市长的罗培东又是怎么回事儿?连自家老妈都给自己添加了1个妹妹,罗骋虎本人都经历过重生了,那么他的子嗣后代又怎么会不发生改变?难道有些事情真的会命中注定? 在大脑里高速而短暂的思索以后,楚城幕心里隐约有了1个判断,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他是1类人的老者,搞不好误会了什么事情。 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罗骋虎再次主动往他面前的茶杯里添满了茶水,见他依然1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突然笑得如同老顽童1般的老人,开口说道: “小幕,你现在知道了,为何像我这样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人,会去相信这些奇人异士,神神鬼鬼的传说了吧?身上突然多出1个预见未来的能力,这些事情要是搁谁身上,谁还能保持自己是1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那我老头子也算是对他服气了。这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足足7十年了,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向人诉说了。” 预见未来?敏锐的注意到了罗骋虎口中所说的东西并不是重活1次,楚城幕极力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带着几分疑惑,不动声色的试探着问道: “罗爷爷,既然您还活着,既然您还能够预知未来,为何还需要让那个老道士去帮您找寻我?在您看见的未来中,难道没有我么?” 罗骋虎闻言却冲楚城幕眨巴了1下眼睛,抬头看了看头上茂密的洋槐树,语气轻松的笑道: “其实说是预知未来也不太准确,更准确的说,是我的脑海中或者是睡梦中,偶尔会多出1段陌生的记忆。这种预见性并不具备任何的指向性,除非是对于我来说性命攸关的事情,不然这些片段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而且自从你出现以后,我就突然失去了这种能力,所以我这两年来1直在猜测,这个世界上,或许只会出现1个和你我相似的人,当下1个人出现以后,上1个人就会失去他原本的能力。我的人生原本就已经很圆满了,所以对于你的到来,我说不上有多失落,更多的还是1种出现了同类的好奇。” “这世上,哪怕是我血缘最为亲近的孩子,我的这些秘密都不可能告诉他们。而只有你,你才是我真正的同类,我不用担心被你视作异类,也不用担心让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以后对我失去敬畏。同时我也很期待还作为1个幼崽的你,能走出怎样的精彩。” 楚城幕闻言,这才确定了罗骋虎和自己的情况并不相同,可心下难免有些好奇,罗骋虎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这种能力,因为他刚才分明说了自己保守了7十年的秘密,那之前的3十多年呢? “罗爷爷,能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种能力的么?我似乎只是1觉醒来就已经这样了。”楚城幕端起茶杯喝了1口,微微垂下眼睑,不去看向罗骋虎。 罗骋虎闻言,斜眼看了楚城幕1眼,笑道: “怎么?到现在还在对我怀疑呢?难道我对你释放的善意还不够多?你云城那个小情人可是我派人帮你救下来的,你跑到京都,天天和仲家那丫头睡1起,我都帮你瞒下来了。不过也是,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别看你做事情张扬,可你骨子里就是小心到了极点的小家伙。既然你想听,我就说说吧!” 楚城幕见罗骋虎突然提起了闲庭舒和仲卿卿,不由老脸1红,嗫喏了两句,突然又开口说道:“那个,罗爷爷,在你讲故事之前,我能不能咨询你1件事儿?这事儿让我苦恼很久了。” 罗骋虎闻言,带上了几分好奇,把双肘撑到面前的石桌上,问道:“说说看!” 楚城幕闻言,摩挲着茶杯,踟躇了片刻,咬了咬牙,略带期待的问道: “我听我姐说,她曾经有4个奶奶。罗爷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做到让4个奶奶和平共处的?我发现这种事情,并不是由财富地位就能够简简单单决定的。而且我自己内心,1直也觉得这种事情有些违背我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可我又不想辜负了这些女孩子的1片深情,您有什么办法吗?” 罗骋虎闻言,脸色突然就变得很是奇怪,随即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还以为这小家伙会问出什么了不得的问题,结果却是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儿。 点了点自己喝空掉了的茶杯,罗骋虎示意楚城幕帮自己把茶杯填满,喝了1大口后,才无奈的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问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出来,哪知道会是这个。” 楚城幕放下茶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依然执拗的说道: “罗爷爷,即使没有您当初的掩护,对于我来说,筹措第1笔启动资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既然你也知道我能够预见未来,那么就该知道事业上的事情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情。相比之下,我的感情生活却是1塌糊涂,这方面我倒是真的想向您请教1下。” 罗骋虎闻言,咂了咂嘴,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小家伙,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何要多嘴那句“说说看”了。和楚城幕大眼瞪小眼好1会儿后,罗骋虎才叹了口气道: “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知道以后也别告诉任何人。你也别觉得我有什么秘诀,分享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甘之若饴。且不说现在已经不是古代那种男尊女卑的环境了,换位思考1下,如果让你和几个男人1起分享1个女人,你自己愿意么?” 摸了摸下巴,看到眼前这臭小子满脸的不相信,罗骋虎有些牙疼的再次咂了咂嘴,又补充道: “小鱼儿说她有4个奶奶,这话倒是没错,可她不知道的是,这4个奶奶,其中有3个都是我哥哥的遗孀。当初为了让我哥哥的孩子们不觉得失去了父亲,所以我把他们接到身边的时候,就和几个嫂子商量过了,不告诉这些孩子谁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我都视为己出。” “所以说除了我大哥家那几个孩子因为年纪稍微大1些,多少知道1些事儿,其他的孩子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我罗骋虎的亲生子女。而我自己的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小鱼儿奶奶1人。所以你指望我教你怎么平衡好几个女人之间的事儿,怕是有些缘木求鱼了。” 楚城幕闻言,有些愕然的看了看罗骋虎,这么1来,那岂不是自家这姐姐那种大户人家的心态,其实压根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爷爷从头到尾只有1个妻子,那些曾经看起来1团和气的奶奶其实都是自己大爷爷,2爷爷,3爷爷的遗孀,那自己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了。 不等罗骋虎再次叮嘱,没有得到答案的楚城幕马上就说道:“罗爷爷你放心,对这件事情,我肯定守口如瓶,要不然咱们还是聊聊您得到预知能力这事儿吧?” 罗骋虎活了1百多岁的人精,见楚城幕眼珠1转,连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哪还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道: “放心吧!这事儿只要你不多嘴,我老头子也会把这事儿带到土里去。其实不仅仅是小鱼,罗家的其它孩子多少都有点受了这方面的影响,偏偏我还不能说,真心是有苦说不出。” 许是在石凳上做得有些累了,罗骋虎站起身,移步到槐树底下的躺椅上坐下,朝楚城幕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到自己身边来。楚城幕见状,忙起身挨着罗骋虎躺了下来。 拿起手边用藤条编织的蒲扇扇了1下,又拿起手边的茶壶对嘴滋了1口,躺下了的罗骋虎突然间就没了那股子凌厉的气势,仿若1个在村口纳凉的小老头1般,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1935年3月,位于苏区的我们突然接到了红1方面军的指令,让我们开始向西部转进,那时候那位刚在35年的1月的遵·义会议上确定了领导地位。” “其实说起来,当时我们就是被通知了1下。刚刚和军阀刘湘打了十8个月,虽然灭了刘湘8万人,可我们的部队建制都有些被打残了。休养生息了4个月,还没等部队恢复编制,就得到了转进的命令。当时负责红4方面军的是徐总,我那会儿隶属红4军,军长何畏。” “从强渡嘉陵江以后,我们4方面军就1直在向西挺近,期间更是遭遇了老蒋的多路围剿。别看那位就在红1,可我们红41直都隐隐有些看不起红1,就因为3大主力军中,我们红4在红军期间,歼敌人数就达到了88万,3军第1,解放以后更是走出了7百多位开国将领。” “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想那么多,也不清楚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让我有仗可打就高兴,在部队上人送我1个外号罗疯子。有仗打是不错,可1边打仗还要1边想办法填饱肚子就有些为难人了。” 说到这里,罗骋虎突然拿起手里的蒲扇盖到了脸上,声音中更是带上了几分沧桑与回忆。楚城幕不知何时听得入神已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见罗骋虎突然盖住脸,胸口起伏得有些厉害,心知这个老人怕是想起了当初的峥嵘岁月,也不多话,只是这么傻愣愣的等着对方。 微微平复了1下心情,罗骋虎拿掉了覆盖在脸上的蒲扇,又继续幽幽的说道: “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深秋了,我们的部队边打边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转进,转进到了哪了呢?转进到现在应该是被称做刷经寺的地方,不过那时候还不叫刷经寺,应该是被称作康猫寺才对,听说那里曾是嘉绒梭磨土司聚会、祈神、印刷藏文经书的地方。” “那地方海拔3千多米,藏羌混住,晚上动不动就到0下,我1边负责打仗,1边还得负责筹集军粮,可那边那些老百姓兜里比我们的荷包还干净,出去转了1圈,青稞是没筹集到半颗,反倒把军粮给送出去了不少。” “后来还是有个汉人商人出了个主意,说是康猫寺里藏着大量的青稞和高梁。原本我们也是不想动僧人的粮食,可后来1打听,这边的僧人和我们内地压根就不是1回事儿,不仅喜欢用人皮蒙鼓,还喜欢用人骨做法器,于是我就带人上门去收购兵粮了。” “原本我是好说歹说,连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几个银元都奉上了,可这帮僧人仗着自己人多,不仅不肯售卖兵粮给我们,还把我们打了出去。” “我那会儿也是个暴脾气,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撕破脸得了,于是我就回驻地带上了我的那个旅,把他们全给抢了。要不是我那政委聪明,知道留下1些大洋,硬把这事儿说成了买卖,我当时估计回去就得被毙了。嘿嘿嘿,不过为了这事儿,我的旅长还是被我们徐总给撸了。” 听到这里,楚城幕才恍然,为何前世自己自驾游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新康猫寺的简介里有过那么1句“1935年再度毁于兵祸”,敢情就是当时的罗骋虎干的? 说到这里,罗骋虎突然坐直了身体,看了看听得入神的楚城幕,咧嘴笑了笑,道:“小子,你听说过什么叫做天授唱诗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