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天神君马上醒悟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再经宗兴的这一顿挖苦讽刺,他真的气得“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怒血。
“啧!啧!”宗兴大概是想存心气死翻天神君“好高明的震腑力,老杂种,你这时无缘故的表演给我看干什么?你这家伙真是大白痴,狗都比你聪明,你难道不会把这口血留在等下与我交手的时候,再与我拼个同归于尽,啧!说你愚蠢那还是表扬你,你这大笨蛋,我简直是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的无知。”
“一肚子的猪草,满脑子的狗屎!”四个小鬼齐声挖苦道。
“嗯!不错,老杂种,你这副德性,正是一肚子的猪草,满脑子的狗屎,”宗兴点头道:“孩儿们,你们这句话用得十分恰当,回去义父有赏。”
对面的翻天神君气得又吐了一口鲜血,他吹胡子瞪眼睛,满嘴的鲜血,一张脸可怕的抽搐着,将他变得更加狰狞,更加可怖,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厉鬼,更似一头正在张牙舞爬的妖魔,一跛一拐地沉重的逼向宗兴。
不屑地望了翻天神君一眼,宗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轻蔑地道:“老杂种,你吹胡子瞪眼晴吓唬谁呀?要动手你倒快点过来呀,干嘛慢吞吞地?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是个跛子?真是的,老狗才,快过来,我这人很有慈悲心怀,对那些缺胳少腿的残废我一向很有爱心的,我知道你为人非常非常的阴毒,发暗器的手法也非常非常准确,手段也非常非常卑鄙,那个严老狗的什么狗屎奔雷神梭你还有没有?如果没有快去跟人说好话求一枚来,我尽量让你施展你所长的绝技来杀我,免得你这杂种死不瞑目,在阎王面前告我一状,我可懒得去和阎王爷争阳寿,快点过来呀,一丈,八尺,对!这才象话嘛!”
话声中,翻天神君已经象股旋风般一卷而至,右手铁拐在七十六次挥动中形成了一百拐影组成的铁圈,如山的力道狂猛地压向宗兴,罡风大作,劲风呼啸,声势委实惊人。
翻天神君大概是气疯了,当初在黑松坡集八名绝顶高手之力尚不能奈何宗兴,今天他以一己之力岂不是找死?
一式沉雷劈天,斩天斧抖着一张银牌将翻天神君硬生生劈飞了一丈多远,宗兴冷笑道:“齐老狗,你他娘的就这两手鬼划符也敢向我报仇?你大概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我警告你,我还给你一次用暗器的机会,不然的话,等我活活拆散的你那把老骨头,阎王面前不许告我的状!”
翻天神君受不了,天狼向敢更受不了,任是哪个仆人也不能容许人如此侮辱他的主人,天狼向敢象狼嗅般狂叫一声,挥着一对天狼爪就冲了过来。
“无极,干掉他。”宗兴一面轻轻松松地抵挡翻天神君的疯狂攻势,一面向紫无极下令,应诺一声,紫无极抢起金魔爪,便截下了天狼向敢。
“齐老三,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忍心看你大哥就这么被我痛宰。你他娘的还不上来帮助你大哥。”宗兴一招流星飞剑迫得翻天神君狼狈不堪,一边向一旁的昊天神剑叫道。
昊天神剑别无选择,他只有怒啸一声,身剑合一化虹射向宗兴。
一式神剑千流将翻天神君震出八尺,宗兴又是一招流星飞虹斩劈向化虹而是的昊天神剑。
三尊府方面与一干白道人物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打混战,自己仅存的数十人,对人家有两三百人,那不是明摆着拿鸡蛋的砸石头。
毒尊与煞尊按兵不动,因为他们知道绝对难以突围冲出,他们两人打算等下联手一搏煞星,希望靠那枚奔雷神梭和一身毒物能奏效,只有格杀煞星,才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报应神严正可就在心神不宁了,因为老对头火雷神正目不眨晴的死盯着他,他的奔雷神梭碰上天雷震,威力再大,也只有吃亏的份,所以他一点也不寄望身上仅存的那枚奔雷神梭,他在寻思该找个什么最好的办法脱身。
白云山云家人物也是心情紧张,千流刀云天岳暗叫大事不妙,老三破浪刀云飞岳那断臂之仇与四妹碧玉兰花云倚霞羞辱之耻只怕今日不但不能报还雪清,弄不好他们云家到这一代会要全完了。
昊天神剑与翻天神君这一拼起命来,声威的确是相当惊人的,匹练般的剑光不时在银色的身影左右上下翻飞流射,乌黑的拐影也总是铺天盖地猝青狂压,两个人全部不求自保,但求与敌人同归于尽。
听涛山庄被毁,所有的家人都被杀害,他们两个罪魁祸首当然没有脸再在这个世上苟且偷生。
缠纠的人影中,蓦的传出宗兴的震天狂笑:“两个老杂种,你们该上路了!”
一道银影破空冲起,但却又在冲起的瞬间以更快的速度俯冲而下,宗兴左手掌风如刀,凌空划过一连串的圆弧,在这无数的圆弧中,无数血离般的掌影突然间向四面八方流汇旋射,一股股奇怪异常的凛烈罡气立即有如迸散爆炸般翻卷向四周,这种仿佛不该是人类所能具备的力量就那么不可思议地集中打向昊天神剑,那一股股的力道是那么的浩荡,威猛,那么尖锐,强硬无比,空气呼轰为啸,象是每一寸,每一分的空间,全让这至刚的压力充斥满了。
又是泣魂天殛,挟十成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发出的泣魂天殛。
而几乎不分先后,“神鬼招!”这声暴叱出自宗兴口中。
而斩天斧也就在泣魂天殛发出的同时,映幻成如电银芒,带起千万条莹亮辍目的匹练,有时又展现成一团团弦月形的光弧,时而又变化成不规则的四散迸射的冷焰,威力浩荡,无可言喻,这柄斩天斧此刻在宗兴的手中,已不象是单纯的一柄斧了,它宛如是雷神的霹雳槌,闪电矛,是八臂天魔狂挥的魔手,滚滚翻腾,汹涌激荡,仿佛狂乱横扫,怒浪澎湃,而光闪眩耀,流芒旋回,那等匪夷所思的力量,若非亲见,有谁敢相信这是一个人能施出的本事?
怒啸着,但这出自昊天神剑口听啸声却透露着至极的惊愕与慌乱意味,他的右手利剑奋力展布成一面以条条流光交织而成的光网,但是,他挡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斧刀锥瓦,却无法尽阻同样来自四面八方的血刀,于是,“嗷”的一声厉嚎,这位听涛山庄的三庄主,白道顶尖高手的昊天神剑陡然连三十七掌宛如三十七柄利刀同时狠狠地砍在他的身上,护体神功一接触那无法匹敌的掌力马上象摧枯拉朽般崩溃,破功气鸣的暴响令人闻之心魂不定,顿时肋骨胸骨腰椎骨全碎,五脏内腑现是全成了肉靡,满口满口的鲜血带着细碎的肉沫狂啸向天,他终于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在不甘与愤恨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昊天神剑那声凄怖的惨嚎尚还带着一缕颤抖的余音,宗兴右手的斩天斧已在一百九十九次荡开翻天神君的沉猛铁拐,而当翻天神君再次悍不畏死地报头盖脑将一百五十六拐疯狂地砸向宗兴时,无坚不摧的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已贯注于斩金切玉的斩天斧上。
“咔嚓咔嚓……”在翻天神君铁拐雨断崩飞中,斩天斧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地二十四次进出于翻天神君的胸腔,巨大的回绞力与冲拦力不但将翻天神君撞飞出去两丈之外,而且让翻天神君开膛破肚,血溅肉散,腑脏迸裂,就好象他吃了一颗炸药在肚子里而这颗炸药又突然爆炸。
面不红,气不喘,只是鼻尖微显汗珠,宗兴望也不望昊天神剑和翻天神君的尸体一眼,他当然清楚自已出手之下造成什么结果,看了正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的紫无极与天狼向敢一眼,宗兴然后转向毒尊阴独,阴沉地道:“阴独,我们之间好象用不着和和气气地相互客套一番吧?这家三个贱狗全都下了地狱,你们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动身上路呢?”
毒尊阴独奸险地一撇嘴角道:“宗兴,我早就在恭候了,从你火烧了我们三尊府的那天起,甚至更早在你残杀我们三尊府歼击堂狙杀堂和泣血三十六骑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我等着这个时候,你能用卑鄙的手段,狠毒的心肠对付那些白道跳梁小丑,你并不一定就能唬住我,你煞星狠,毒,但你绝对没有我毒尊阴独这份阴,那份毒。”
一个人肯承认自己阴毒,这个人即使不坏。也绝不是正人君子,阴独自然不是正人君子,他早就在盘算着该用什么阴毒的手法来格杀铲除宗兴了,从他脸上那份自信的神情看,大概他已经想好了方法,选择了手段,似乎,他已经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望着阴独那份自得自信神情,宗兴心中暗自提高警提:“这杂种在搞什么鬼,他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妈的自我安慰,哦!不成这家伙手中也有一枚奔雷神梭?”心中在想但口中却道:“阴独,你如果不阴毒,你那混怅爹娘也不会给你起名字叫阴独,你也不会混上个毒尊的绰号,但如果要此比是你毒尊毒,还是我煞星狠,是你阴独奸,还是我宗兴诈,那要试过才知道,但不论试与不试,我却一样知道结果只有一个,如果你比我阴比我毒,你们三尊府也不会毁在我手中,对不对?所以结果是怎样,你我心中都有数,对不对?”
脸上的笑容,永远不会告诉人他内心的秘密,毒尊阴独阴险的地笑道:“我当然知道结果是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比毒尊阴独的笑容更加阴森,宗兴笑道:“阴独,我不论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会成全你,我保证你尽情施你的阴毒手段,让你死能瞑目,死得甘心,不但如此,我不允许你与那位红眉毛的煞尊联系,我一向都喜欢给人公平的机会。”
谁相信他这句话,他保证会死得不明不白,因为宗兴自己都不相信会给敌以公平搏斗的机会。
煞尊认为有机可趁,他相信了所以他会死得不明不白。
他扬着那血红的眉毛,狰狞的面孔笑起来,更加可怖,他边笑边走就边说:“宗兴,希望你死的时候不后悔,你难道不知道你死了,你的那些手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毒尊阴独与煞尊屠森在宗兴一丈外并肩而立,阴独右手持的是一柄蓝光闪闪的锯齿长剑,一看便知淬有剧毒,屠森的兵刀是一长一短两把刀,两把似剑又似刀的怪刀。
阴沉地一笑,宗兴道:“屠森,你用不着拿话来激我,本来我真想依言上当,让你高兴一下,但后来一想,还是不这样做,如果让你高高兴兴地死,那,岂不太便宜你了,所以我不想骗你,你也别指望我会上当,不但如此,而且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死了,我的手下一定会替我报仇,会把你们在场的一个个全斩尽杀绝,屠森,你是不是失望?”
心中暗骂:“好个阴毒的狂夫!”但屠森口中却强硬地道:“宗兴,杀了你,你那手下还不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哦!”宗兴哦了一声道:“你说他们是土鸡瓦狗吗?那我让他们的证明给你看。”说着他头也不回,左手一挥,口中宏声道:“用不着讲规矩,给我圈起来杀,最好是五杀一或十杀一,一个也用不着留下,我最讨厌有活口留下,现在也不是要录口供的时侯,杀!”
宗兴这一着,可把对面的这些人全吓坏了,这岂不是明摆着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吗?还来不及等他们开口骂,所有的五蝠党成员已经杀气腾腾地将他们围起来狠宰了。
火雷神我上了报应神,白发银眉对上了大天魔,八荒邪神则在灵猫戏鼠地逗弄着百了刀安开旭,单百霸接下了泣血刀,端木薇等七人仍用万毒星罗阵在三尊府弟子群中冲来冲去。
魔剑鬼刀找上了千流刀,天斩邪刀拼上了闪电刀,百里飞琼对上了碧玉兰花,修罗仙子则逼得满天星手忙脚乱,雷豹,盖鹏,江辉、海明则领着百余名银衣杀手用极不公平的手段斩杀着一干替听涛山庄助拳的白道人物及四三奔逃的三尊府弟子。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不带任何表情,宗兴生硬地道:“二位,我手下的这些土鸡瓦狗还行吗?”
煞尊狠狠地道:“你不配称一方之雄。”目光转厉,宗兴暴烈说道,“你老小子说我不配就不配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这是一头待宰之羊,一块刀俎上肉,一只灵猫爪下的小老鼠,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来呀?快上来?来剥我的皮呀,来抽我的筋呀,来剜我呀,呸!两头不知死活的的大笨猪!”
猝然狂吼一声,煞尊屠森厉叱道:“好个大胆狂夫!”
吼叫声中,他猝然进袭,一长一短两条寒虹在倏闪乍挥中,叟然幻化成千百道白练,在漫空交织的光影中,集中向一个焦点聚合——煞星宗兴,来势之快,攻势之凌厉,无与伦比。
同一时间,毒尊阴独的掌劲如山,以残血断一脉掌力猛劈宗兴,右手的锯齿毒剑亦架起来幻导的异彩,在千变万化中分成一百三十三个不同的方向戮向宗兴身上一百三十三个不同的部位,而紧跟在异彩之后的,是三道蓝线一缕绿光二点血影。
宗兴看见那隐在剑光后的飞行物,知道是毒虫之类的东西,他冷凛地一笑,大喝声中他的身形不退反进,骤然狂旋向前,有如一道平地而起的龙卷风,银袍飞舞,罡烈厉猛的潜力随着他旋动向前的身形澎湃四谥,这当然是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的无匹威力,同一刻,斩天斧腾飞似电掣,团团的莹光似银月灿光流炽穿射,剑光时而似飞蛇掠电,时而象山岳骤崩,时而似云弥雾漫,时而又如怒波涛天,呼啦啦的,呼轰轰的影响声中,挟着斩天斧顶锥兽头所发出的惊魂动魄的异啸,好不惊人,好不骇人。
煞尊屠森那一长一短的寒芒吞吐闪射着,飞旋回掠,吞吐穿射,仿佛流光绕絮,其快至极,毒尊阴独的锯齿毒剑更是凶悍,变化无常,在他那残血断脉掌力的交合下纵横进退柘舞穿射,那蓝绿红三种六只毒虫更在劲风中逆风钻行,在宗兴的周围盘绽围绕,那种威猛的声势,骇人的异象,令人心惊胆战,毒尊果然是毒尊。
三个是人全是当今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又都是不可一世的霸主之才,这一生死相搏,那种剧烈和悍野可真是夭摇地动,惊鬼泣神了,彼此出招展式,无不险之又险,玄之又玄,进退攻拒,亦是间不容发,生死时见,三个人往往道在瞬息里几度存亡,但又在眨眼间再世为人。
宗兴心中暗道:“阴独这厮难道道这就几只毒虫作杀手镧,应该不止,但他为什么还不施展?”心中在想,手中却毫不迟疑。
斩天斧飞旋着,扫荡飞掠,锯齿毒剑与残血断脉掌力相济互惠,交相轮展的怪异长刀似流星飞曳,左的短刀如莹雨千流,它们就那样交缠穿织,不止不休,像是要吞噬对方,又象是要连天地全囊括进来。
蓦然间——
宗兴一声暴叱:“千魂灭!”
斩天斧“啧”的长声颤吟,有如龙吟,在长吟中,又带着魔鬼的厉啸,顿时在不分先后的同时朝四面八方闪出蓬射参差的冷焰流光,光芒中,斩天斧乱射抛飞,翻腾回掠,在那呼啸的劲力罡气回旋中,身影有如魔影也似的幻成溜溜星芒与月弧暴泻齐合,威力万钧。
这一种怪异的,完全与人类力道惯性相反的出手路效,正是这招千魂灭,集前后、左、右、侧弯、背绕、横圈,斜翻、滚抛,旋飞、只在刹那间,三百六十五次挥闪已经融于一次同时挥出。
煞尊屠森的长刀先折断,“铮”声脆响分为两截,他身形猝转,左手短刀擦着宗兴的右肋掠过,宗兴衣开肉绽,血光涌现,同时煞尊屠森也被连续闪击的斩天斧活生生斩成了十三块,刀崩人亡,飞溅血光有如下了一场血雨。
就在煞尊屠森毙命同时,毒尊阴独人随剑进,身剑合一,在闪飞的剑光光中化虹电射向宗兴,斩金切玉的斩天斧剑顶与寒铁铸造的锯齿毒剑相互撞击,有如正月里的花炮般飞出连串又急速的金铁交鸣巨响。
“铮!咔嚓!铮!咔嚓……”之声刺耳传扬。
锯齿毒剑立时寸寸崩碎,毒尊阴独的身形也被斩天斧的尖锥“呼”的挑起——尖锐的顶锥深深进入他的胸膛,但是却在他被挑起之前的瞬息,毒尊阴独一边暗藏着的奔雷神梭已经化电射向宗兴。
电光一闪,宗兴便知道是那话儿来了,他心中暗道:“他娘的阴独你还真阴毒,想与我同归于尽,门都没有。”
心中在想,手中与行动可不能有丝毫怠慢,否则的话,这世上的寡妇不说多了七个最低限度五个是个定数。
左掌一道罡烈的力道向如电射来的奔雷银梭,而他的人却在刹那间贴地变成了一张人皮——一张可以电射前进的人皮,而阴毒尸体,则盖在这张人皮的上面,随着跟进。
“轰!”奔雷神梭爆炸,一百零八块小银片四射崩散。
没有一块银片对宗兴形成了威胁,倒是那一红一绿两只苍绳身的毒虫叮咬在肩上令他感到有点寒意,这两只毒虫竟将毒牙咬入他运神功护体的肌肤中,可见不是普通毒物,如不是一粒天蝎珠让他成了万毒不侵的特殊体质,他奶奶的,今天还真让阴独阴谋得逞,还真是个玉石俱焚的局面。
早已抖飞斩天剑上的尸体,宗兴运动于左掌,狠狠地拍在叮咬在右肩上的两只可怖毒虫上,于是,他的手上多了两团腥臭的肉糊,赶紧抹掉这同样的有毒的玩意,宗兴冲着阴独的尸体哺晡道:“阴独呀阴独,如不是老子我体质特殊,还有的着了你的道,你们娘的可以瞑目了。”
说怪也真奇怪,一直怒眼不合的阴独的双眼,这时闻言真的闭合上了。
又看了看右肋的伤口,宗兴心道:“这个煞尊还真的行,至少,比魔尊就要高明。”
这时四周的拼杀已经结束,一干五蝠党的精英杀手们都向宗兴走了过来。
“魁首。我们胜了!”紫无极左肩上一片血肉模糊,一看便知是被利爪撕裂而成的。
“无极,伤得不重吧?”宗兴关切地问。
“皮肉伤,没关系。”紫无极丑脸不能表情,但眼中却有欣慰感动的神态:“魁首你不也伤了?”
“那是煞尊屠森的杰作,这个家伙无论功力招式都比魔尊高明,便不知他却怎么甘心当这老三。”宗兴叹道。
“煞尊称煞当然就有他凶悍的长处了。”
白发银眉欣然道:“但任他再怎么煞,还不是被魁首分了尸?”
傲然一笑,宗兴道:“当然了,如果他这等角色还收拾不了,怎配当五蝠党的魁首,乐堂主,我方战况如何。”
白发银眉说道:“魁首,敌人几乎全歼,报应神少了颗人头,但百里堂主挂了彩不过不重,大天魔伏诛,泣血刀也被单老弟所杀,百了刀晏开旭成了一堆烂肉。满天星也变了血尸一具,云家人物没有格杀,但全部就擒,其他人物无一活口,我方除百里堂主挂彩,紫护卫受伤,再是死了十一位兄弟,伤三十三位!”
“乐堂主,伤者就地包扎,死者要带回总堂,一律加以厚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回转,这儿相信官方会替我们善后,清点人数。我们走!”
在宗兴的号令中,所有的银衣杀手都离开了这处他们曾流过血流过汗的修罗场,在那种最终胜利者的盈盈喜气中踏上了归途。
他们的后面,晏家大院伪烈火烧到了最烈的白热化程度,冲天的烈焰满空横流,疯狂的人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浓烟弥漫,好象那种乌黑的浓云降到了地面一样。它的上面,则好象矗立着一座颤巍巍、摇晃晃、熊熊不息的喜马拉雅火山……。
斗场中,猩红的鲜血顺着街面四处流散。花花绿绿的肚肠拖在地上,缠挂在尸堆上,翻着红红白白嫩肉的尸体横七竖八,残骸残肢到处抛弃,间或还可以看见一个孤零零的脑袋在瞪着一双茫然的眸子向你凝视……
没有伤者的痛叫,没有垂死者的呻吟,有的只是那渗杂着烟火味与尸体焦臭味的血腥气息,以及火苗尖细的舌头舔试那些屋梁树枝所发出的“噼啪噼啪”声音……
这片火海,这所修罗场,它埋葬的不是一般的角色,它埋葬的几乎都中原武林的精英。
听涛山庄从江湖中消失。
三尊府遭到彻底的瓦解。
金陵世家精英全丧。
白道英雄死亡殆尽。
但是,这不能怨天,更不能怨人,要怨的,只有怪自己,为什么别人比你行。
因为这就是江湖,充满着凶险,但却十分公平的江湖,一所弱者的猎场,强者的天下,弱者的坟地。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句话,用在江湖中同样充满了哲理。
古往今来,江湖中不论什么样的霸才,什么样的枭雄,他要获取他想象中的地位、声势和名望,他就必须用弱者的鲜血来酝酿那杯功成之日的胜利美酒,必须用弱者的尸骸来筑成他迈向成功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