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面色可以狰狞到这样一个地步。

脸上每一个器官、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无穷无尽的愤恨，这股滔天的恨意，估计被人杀了全家都不一定积攒的出来。她有些畏惧的往后挪了两步，靠近凌默。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魔道学者一脉，将最完美的那个炼金魔偶称为‘爱丽丝’，所有的魔道学者都以制造出‘爱丽丝’为终生的目标，”凌默说道：“我以前以为，这只是一种传统，但现在看她的表现才明白，原来‘爱丽丝’不仅是一个称号，很可能还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什么含义？”

“不知道，薇恩应该知道，但她不会说出来的，”凌默摇摇头：“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上次那个叫‘爱丽丝’的人偶给我留下的记忆很不愉快。”

“那贱人不是‘爱丽丝’！”薇恩粗暴的打断了凌默的话，脸上的怒气又高涨三分：“师父，算我求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爱丽丝这个名字，我真的会发疯的！”

“好吧，如你所愿。”凌默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也收敛一下吧，手里的魔偶都被你拆成零碎了。”

薇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三头身的魔偶的胳膊、腿、头都已经被她无意识的拽了下来，一截破破烂烂的躯干正在扭动着，大大的卡通头脸上全是痛苦之色，一双晶莹的大眼睛里蓄满了雷光，正可怜兮兮看向她的主人。

薇恩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她此时的表情已经正常了很多，犹豫了好长时间，她才开口道：“师…师父，那个魔偶，真的是自己去找您的吗？附近没有人操纵她？”

“没有，”凌默仔细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否认：“以我当时的境界，只要这魔偶有操纵者，无论他是用精神力、纯能量还是巫咒术，都逃不过我的感知。”

听到这里，薇恩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手里的魔偶再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她直接伸手，粗暴的掰开了魔偶的脑壳，手伸进去，摸索了一下，狠狠的向外一拽，便把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椭圆石头拽了出来，失去了石头的身体瞬间停止了扭动，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卡通头颅也失去了生气，脸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了下来。

“居然有人已经走了这么远……”薇恩把玩了一下手里的五彩石头，低声说了一句，便将其收回空间袋中，扬了扬手里的‘筑基丹’，问道：“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还是先修武吧，师父，这东西直接吃？”

“你的话，可以直接吃。”凌默点点头：“真不愧是有精灵族血统的身体，你这魔偶的韧度不低，你竟能直接掰断！”

“四分之一而已，”薇恩不以为然，吃糖豆一般将筑基丹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精灵族的血统也没什么好的，那群老乌龟一样的家伙，沾染了他们的血统，思维总会自觉不自觉的有些固执、僵硬……”

她的话还没说完，表情就变了，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肚子跪了下去，黑色的腥臭物质从她身体的每一处毛孔中渗透出来，很快便汇成了小河，顺着她的皮肤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看得出来她正在努力的保持清醒，但随着黑泥越来越多，她全身都止不住剧烈颤抖了起来，连跪姿都保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痛苦的蠕动着。

凯瑟琳捂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虽然前两天我才刚经历了这一关，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当时好像没有这么臭吧？难道精灵族的血统会让人变得更臭吗？”

“不要胡说！”凌默瞪了凯瑟琳一眼：“你这张嘴迟早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灾祸，传说中精灵族的祖先接受过月亮井水的沐浴，号称世界上最纯净的种族，寿命比寻常人类长一倍，而且只要长到成年，最低级的族人也是魔导士级别！”

“嘶~~~！”凯瑟琳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全民魔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