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的话让贞德猛地心中一紧。
注视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贞德拿手在‘雷霆’的身上抚摸着,试图感受其中蕴含的爆炸性的力量,良久之后她才站起身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一只真正的七级魔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了?”
“为什么不能默默无闻的死?”凌默有些不屑的说道:“七级魔兽虽然强大,但也谈不上多么罕见吧?再加上雷霆虽然号称是七级魔兽,但属于那种刚刚跨入七级门槛的魔兽,死在这里真没什么可吃惊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贞德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刚才离这个地方那么近,一只七级魔兽的死亡,竟然没能发出任何动静,让咱们察觉到,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它的对手的可怕程度远超想象!”凌默没好气的推了推贞德,说道:“快点跑吧!老待在这里,不小心遇到了这个可怕的对手,我想它绝对不介意顺手把咱俩也捏死!”
贞德点点头,便跟着凌默再次跑了起来,这次,她不再东看西看东挑西拣大摆造型来回卖骚了,非常老实的紧紧跟随在凌默身后。由于心静了下来,她终于有些余暇,去仔细观察着身边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以她六级中位魔兽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实在算不得多么强大,但观察了没多大会,她便发现了很多非比寻常之处。
首先,最明显的一点,这个男人和环境融合的太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动作明明都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贞德总觉得,凌默的背影仿佛完全融入了这一片大雪之中,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忽略掉,就如同近处的雪原、远处的荒原、身边的清风、天上的繁星一般,你的眼睛中有这些东西,但只要不刻意去注意,却总会视而不见。
如果这份身法运用到战斗之中,那简直是太可怕了!贞德自忖,除非一开始就全力提防,不然自己必然会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欺近,起码第一击自己没有任何可能躲开!
第二点,对方的全身协调程度,远远超出了贞德的认知!
那种协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每一步,每一次上下起伏,对方重心的转移、肌肉群的律动都协调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简直就是把自己的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了刀刃上!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贞德这种战斗性魔兽的眼中,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美的像是一首诗,都值得自己学习很久!明明力量层级相差很大,但不知为何,贞德有一种感觉,真要生死相搏,那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太奇怪了!简直太奇怪了!
观察了好久,贞德终于忍不住问道:
“凌先生,如果将你的基础力量提升到我现在的水准,你能发挥出我几倍的破坏力?”
凌默怔了怔,他当然不知道刚才一会儿的功夫,贞德竟然进行了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对方突兀的问题让他有些愣神,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如果你只是说物理方面的话,大概能发挥出你力量的七倍效果吧?但你不是还拥有魔法的力量吗?我对魔法一窍不通,计算这一部分的话,能发挥出几倍的破坏力我也不太好计算。”
“七倍?!”
凌默说起魔法那一部分被贞德直接略过,听到这个骇人的数字,贞德一下子兴奋起来,向前紧赶几步和凌默并肩而行,兴奋的问道:“竟然可以发挥到这么骇人的地步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法门?我竟然闻所未闻!难道说,在我死后这二百多年里,大陆上又开创出了什么新的力量体系了吗?”
凌默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说道:“不是大陆开创了新的力量体系,是我开创了新的力量体系,名字我命名为‘武道’!目前有掌门一位,也就是本人,以及两位徒弟,怎么,你有兴趣?”
“有兴趣有兴趣!”贞德开心的回答,不过她旋即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我已经死了啊?身为死灵生物,还能修炼这个‘武道’吗?”
“不能,死灵生物只能修炼魂火。”凌默摇了摇头:“由于身体结构以及运行逻辑的彻底不同,死灵生物既不能修炼魔法,也不能修炼武道,这是必然的事情。”
“怎么不能修炼魔法了?”贞德有些不满凌默的说法,她扬了扬手,未持剑的那只手中,出现了一团骷髅头状的黑色气劲,阴森可怖,似欲择人而噬!举着这团骷髅头,贞德对凌默展示道:“看!六级诅咒系魔法,死亡宣告!厉害吧?”
“哦,厉害厉害。”凌默敷衍式的夸奖了一下,随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把死亡宣告停了,你给我施展个‘痛觉加强’出来?”
“这……”
贞德一下子噎住了,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凌默满脸恶意的笑道:“怎么了?贞德小姐?连个‘痛觉加强’都施展不出来?这可是诅咒系的一级魔法啊?连个初级法师都能随便施展,怎么你这只强大的六级魔兽都施展不出来呢?”
“……”
“不说话了?哑口无言了?”凌默转过身,在贞德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唬一下别人也就是了,你以为能唬得住我?你们死灵生物,除了自己的天赋技能,任何魔法也施展不出来!随着魂火的逐渐强大,你也许会领悟到更多的天赋技能,但只要不是铭刻于魂火内的技能,你们连个小火球也发不出来!不是这样吗?”
“凌先生,我发现您的博学程度远在我的想象之外。”贞德举起了手里的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凌默,带着无比惊奇的语气说道:“像您这种体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肌肉棒子,没想到竟然这么优秀!啊,怎么办,我感觉您越来越有魅力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凌默笑:“谈起恋爱来肯定会更有感觉,这样想想你岂不是赚大了?”
“您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爱上你的。”
“那样也太惨了。”
贞德一怔,忽然大笑起来,甚至都夸张的笑弯了腰,好半天之后,她才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喃喃道:“凌先生,如果我要是早三百年遇到您,那该多好!”
“你想多了,”凌默毫不客气的说道:“哪怕是早三十年遇到,我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和你瞎扯,早就把你斩于马下了!”
贞德再次大笑。
声如银铃,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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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结束了之前的话题,两人再次上路,这一次,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