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诺亚法大陆的生物,做一个“凌默最不想与之对战”的排名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元素生物绝对是可以包揽前十名的类群。
没办法,这玩意,从自身性质上来讲,着实有些克制武道修炼者。
首先,元素生物是虚体化的生物,本身不具备实体,纯物理攻击对其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这种性质,看起来和灵体、魂体差不多,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灵体、魂体其实是违反诺亚法大陆的规则的,只能在腐烂之地这种特殊的地方,在孟婆的庇护下才能长期存在,对其他生物的影响,也更多集中在精神、灵魂方面。而很凑巧的,武道修炼者普遍具备极强、极坚定的意志,能对灵体生物造成很大的克制。
而元素生物虽也是虚体,但却是符合自然规律存在的生物,武道的意志力对元素生物没有半毛钱的克制作用。更恶心的是,这些家伙自己没实体,但发出的能量冲击,却一道比一道凝实,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平砍都是六七级的魔法,更别提真正的大招了!
当然,凌默来到诺亚法大陆这么多年,拍死过的水元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曾经他还和队友一起,创下过在元素位面,弑杀了土元素古神的壮举!这些年中,凌默其实创下过不少专打元素生物的武道招式,真对上了,难打归难打,但绝对不虚。
有个很尴尬的地方在于,凌默创立的这些招式,其核心都是仗着武者的魔法抗性极高,能极大的削弱元素生物的魔法伤害这一点,武者通过选择性的硬抗魔法,然后与其进行换伤,毕竟元素生物攻击上限并不高,只要换伤就是血赚。
可这龙之魂是半机械半元素生物,这就很烦了。机械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无与伦比的攻击力,六级能打出七级半伤害的机械生物比比皆是,硬抗绝对是找死!机械生物的弱点,是体内的零部件过于精密,导致防御力较低,很容易被打坏,这一弱点又被龙之魂用元素虚化的方式规避了!
用极快的速度将七百多页的资料翻了一遍,凌默愣是没找到这龙之魂的明显弱点!这个造物,简直可以说兼具了机械、元素生物双方的长处,规避了双方最大短处的完美之作!难怪耐萨里奥都想把自己的灵魂投射进去,如果这副身体进化到八级,还真有“区域之主”级的潜力,怎么也比耐萨里奥那残破的黑龙之躯强多了!
在脑海中模拟了很多次,与这条“龙之魂”对战,凌默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能让零号在现在的中级武圣境界将之击败,而一些威力强大的武道大招,又因为零号学武道的时间太短、躯体掌控力太弱,根本就不可能学会。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之后,凌默抬起头,直视着大长老,坦言道:
“你是经历过上个世代的长者,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这个龙之魂非常克制武者,我很担心自己那个便宜女儿打不过,所以我想问一下,据你所知,这龙之魂有什么弱点?”
“没有弱点。”
大长老一张嘴,就让凌默老大不爽,它摇了摇头,说道:
“具备区域之主潜力的躯体,能有什么明显的弱点?现实的战斗又不是游戏,每个boss都有个破绽、命门,绝大多数情况下,想要战胜现实中的boss,都只能靠比对方更强,生生将它打死,或者比对方更能耗,生生将之磨死。
这种常识,连我这个非战斗人员都知道,守望者大人恐怕更清楚吧?”
“……”
凌默挑了挑眉,抓在大长老前臂上的手,忽然用力了许多。
在大长老的感官中,它的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只要再说出一个不字,恐怕当场就会被压成肉泥!它连忙改口道:
“当然,这龙之魂虽然没有明显的弱点,但在一些小的方面,也并不是完美的,应该是有些克制的法门。这样吧,我不是战斗人员,根本就说不清楚,我让我们蛙族的第一勇士“甲贺忍蛙”陪你们一起去讨伐龙之魂,这样总可以了吧?关于龙之魂的具体细节,它会一一给你们讲解,到了真开战的时候,我想它也能帮上不少的忙。”
“那多不好意思?”
凌默似笑非笑的盯着大长老:
“万一这个甲贺忍蛙在战斗中牺牲了,岂不是让你们蛙族损失了一名天才、一名英雄级战力?”
“怎么会呢?龙族欺压我们蛙族那么多年,推翻耐萨里奥的战斗中,我们蛙族没出上力,在这最后面对龙之魂的战斗力,怎么能少了我们蛙族的身影呢?
就让甲贺忍蛙去吧,战斗中生死有命,能活着回来最好,万一荣耀牺牲了,也算是为实现我们蛙族伟大复兴的蛙族梦,奉献自己的一切了!”
大长老一脸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说完后,又低声补充道:
“更何况所谓的天才,就是能够得用一时的人才,天才这东西就是拿来用的,是消耗品,用的越狠越好!如果这天才在越用越狠的过程中,披荆斩棘一路活下来了,就说明它真的是名英雄;如果它死了,就说明它不是天才,至少还不够天才,当不起蛙族英雄的称号。”
“……”
无语了片刻,凌默低低的叹了口气,咕哝道:
“所以我就特别不喜欢和你们这些种族领袖们打交道,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
大长老温和的笑了笑,非但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色,反而对凌默推销道:
“按照一般的道德来看,政治这东西确实很脏。但是到达守望者大人这个层次之后,学会这些,反而会减少很多矛盾。如果您打算试试,老朽不才,自问还是能做您这方面的老师的,我也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大概一个三天速成班就差不多了……”
凌默摇了摇头:
“虽然我现在心态比以前好了,知道政治这玩意很有用,但我还是学不来。其实较早之前我已经试过向这个方向发展了,但怎么说呢,学习的结果不太好,我果然不是干这个的料……吧。”
“怎么会呢?怎么会学不来呢?”
大长老有些发急,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努力了,但还是学不会,成绩没有多大改观,这并不能证明你没用、不是干这个的料,而是代表你在赎罪,毕竟你总得为过去在这方面的懒散、欠账付出代价!
这时候你不应该放弃,更应该加倍努力,欠的账总会还完的,日子总会阳光明媚的,总会的……”
为了劝动凌默,大长老的语气又快又急,说到最后气都喘不上,剧烈的呛咳起来。饶是这样,它还是用无比希冀的目光看向凌默,搞得好像凌默只要点头同意,它就会不顾一切的燃尽自己,做一个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老师一样。
当然,凌默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他笑了笑,忽然对大长老提出了个古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