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这里有吃有喝,风不吹着,雨淋不着,待着这里安养天年不好吗?”
“可是……你已经在这里待十几年了。”
狱卒劝道。
老者摇摇头,自嘲一笑;“十几年又如何?”
“从我进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打算再出去。”
哎——!
狱卒长叹一口气,没有再劝。
他知道,他劝不动老者。
满打满算,从老者进来的那一天起,他已经劝了老者十几年。
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老者不愿离去。
老者的事迹,他也曾听闻。
那是一件大事,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正因为那件事,老者被巨罗城除名,昔日风光一去不复返。
哎——!
狱卒再次叹口气,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停停顿顿,似乎有些不舍。
“等等。”
老者突然叫做狱卒,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扔了过去道;
“这枚玉佩你拿着,就当这么多年,付给你的酒菜钱了。”
狱卒没有客气,捡起玉佩向牢房外走去。
他清楚老者的脾气,即便他拒绝,也难改老者的决定。
更何况,十几年来为老者准备酒菜,早已掏空了他的家底。
狱卒离开了。
老者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今天的酒似乎有些不对口,每喝一口,老者便停顿一下。
咚……咚……咚……。
在狱卒离去后不久。
牢房中响起一阵沉重的步伐。
蒙将军迈着虎步,走到老者面前。双手一抱拳,微微一弯腰,恭敬的说道;
“师尊,弟子来看你了。”
老者似乎没有听到,头也不扭的喝着酒。
一壶酒作罢,老者好似喝多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蒙将军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他知道,老者是在和他生气。
为了那件事和他生气。
可他也是被阵营所迫、身不由己。
一边是忠、一边是孝。
他只能舍小义而顾大局。
二人不言不语。
一人睡觉,一人也不打扰。
牢房中的气氛异常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老者睡醒了,伸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道;
“你来了!”
“比我预算的要晚了很多。”
蒙将军苦涩一笑;“刚刚攻下巨罗城不久,事务繁忙,还请师尊见谅。”
老者从地上盘腿而坐,不冷不热道;
“武墨呢?他现在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蒙将军轻轻的摇摇头。
老者已然明白,心有不忍的闭上眼睛,好似自言自语道;
“昔日,老夫教学数十人,只有你与武墨最为出色。”
“可谁曾想,你们二人选择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武墨他舍大局而顾小义,宁愿背负叛徒的罪名十几年,也要救老夫出这巨罗天牢。”
“可他也不想想,如果老夫想要出去。区区一个天牢,又如何能困住老夫。”
“而你不一样,你顾全大局。一举揭发了老夫的谋划,亲手送老夫进这巨罗大牢。”
蒙将军没有反驳,走到老者面前,盘腿坐下,道;
“师尊,你当年所谋,实在关系重大。弟子迫不得已,才去揭发的你。”
“你妄想凭借一人之力,平东洲、定五洲。以巨罗城为起点,一统真武。”
“可罗如海不是雄主,弟子身为万剑城人,又怎能看着万剑城被巨罗城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