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武不思悔改,姚政君禁不住怒气勃发,“怎么?混小子,姜云天说的有错吗?你要是不侵夺人妻,不僭越礼制,姜云天能奈你何?他就是想找麻烦,找得到吗?你怎么找不到他的麻烦?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躬身自省,洗心革面!”
姚武有些恼怒的看着父亲,“爹,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你真以为姜云天这个狗才找我的麻烦,他是借题发挥,是大司寇府处理的彭邑军粮案查办了他的人!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太子!他不愿太子登位,怕我们姚家将来压过他们姜家。”
姚政君生气的言道:“胡说,彭邑军粮案不也适可而止了吗?若是姜云天追究下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瞒着我,和姚弼士做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你幸亏是把军粮卖给了咱们自己的粮商,要是卖给别国,谁也保不下来。”
“爹,这不是为了弄钱给太子收买人心嘛!结交大臣,讨好宫人,赏赐下人,那个不要钱,是你有钱?还是我有钱?爹,还不是靠咱的人来弄钱。”姚武有些意外的看着父亲,笑道:“爹,看不出来,你老人家深藏不露啊。”
姚政君生气的骂道:“深藏不漏个屁!那是姚弼士昨日说的,是我反复追问,他不得已下才全交代的!他要是不说,老子哪知道你们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老子告诉你,要小心谨慎,对姜云天能避则避,让太子顺利登位才是最重要的。”
姚武不以为意,“爹,你啊!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若不是大姐,我们姚家还不是我小时的样子,虽不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应该还是那种衣食无着的样子吧!这家里的好事,都是大伯占了,虽说你是庶出,可毕竟是同父兄弟,你看,原来他对你,呼来喝去,如同奴仆。爹你是滥仁滥义,让我说,就该发配姚伯泰去北地去,让他多吹吹这北方的朔风,让他的猪脑子清醒下。”
姚政君很不高兴,瞪起眼睛责骂,“你这混蛋,你大伯早些年是对我们不好,可早就认识到错误了,也主动退出家主位子,尊我们为正统,怎么还抓着早年那些破事不放。别忘了,你大姐入宫参加遴选,若不是你大伯拿出千金给中大夫防成君,你大姐怎么能入宫那?说起来,你大伯虽然混横,大事还是不糊涂的。以后给我做个有德君子,别让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给爹丢人。”
姚武不屑一顾,“做君子可是要守贫的!再说了,姜家也差不多完了,这个‘姜半朝’,现在成了皇上的眼中钉了。姜云天还不知不觉,不懂自守之道,依然大功自居,强项蠢直,他忘了,当今的圣上不是原来的圣上了!做个十八年的独夫,能听得进逆耳之言才怪了那,皇帝当前更需要爹这样的臣子,能揣摩圣意,能逆来顺受,能终日奉承着的人,让他活着舒心,过的安心的臣子。”
姚政君也不多说,只是问道:“盆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姚武嘿嘿笑道:“和大监正谈起的这事啊,还是爹找大姐去说,我现在不宜四处走动,今日去宫里找大姐就是失策,遗人话柄,府外就有乌鸦盯着那,要是我再进宫,不定招来多少风雨。爹明日进宫,名义上是给太子送书,将今日之事,详细告之大姐,凭大姐的聪明睿智,自然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去做的。”
姚政君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和辛夷的关系如何了?”
姚武不耐烦的言道:“爹,你也知道,她生性放荡,喜欢女人,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中都魔案后,公家衰落,她父亲郁郁而终,她也被刺激的越来越偏执,处事越来越极端,现在都快变成老疯婆子了,见她就烦,只能任她胡作非为了。她去元馆越来越频繁了,每年浪费十几万两银子,休了她的心都有。”
姚政君言道:“当年你姐提出这门婚约时,她的名声就很不好,爹也犹豫过,还是无奈的答应了这门亲事,这是为了你姐,为了太子,为了我们姚家,这样的女人你就是再厌恶她,恶心她,也不能休了她!说起来,他是公家女儿,公庶安和公道安不合,可二人与她关系都好,只有她能调和他们兄弟的关系。”
姚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爹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姚家最近不顺,需要公道安和公庶安的支持,我会对她好点,让采春去缓和关系的。”
姚政君对此有些意外,“怎么?采春和辛夷的关系很好?”
姚武面带得意的言道:“儿子看上的女人,哪有差的?采春别看性子温柔,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为了她的儿女,她也不能置我们姚家于不顾。”
“儿女才是牵挂啊!”姚政君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样最好,你要是去了,我还担心,你们争吵起来,有采春去最好,可以把事情做得不露痕迹。”
正要离去,又突然想起来,“带来的那两个女人,赶紧送走!家有鬼女,阴气过重,宅门大凶。再过十二天,就是你母亲忌日,说不定你大姐会回来祭拜的,你这些天,要给我洁身自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给我打发了。”
姚武愈加不耐烦,“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