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大姐想插手元馆,小恶魔自然不同意,可是此事并没有了结。”姚武想了想,对姚弼士言道:“大司寇,你和小恶魔多有公务上往来,你明日找他,表明我的意思,我不会插手元馆,以此来换取他的支持。”
看到众人投来的敬佩的目光,姚武也算是放松下来,“我们要为殿审做准备,大家要记得,真正决定我们命运的是圣上。”
卫府中,姚弼士拜访督公屈辅国。
见到姚弼士推门而进,屈辅国连身体都没挪动,没好气的言道:“大司寇,难得啊,登门到我卫府来,莫非大司寇又要和老奴打打官司。”
姚弼士哈哈大笑,“督公,吵来吵去,都是国事罢了!今日来此,是为督公。”说着,从袖袋内掏出赦令,交给了屈辅国,“督公,姜家之事有了着落,此前督公总让我将他们从都官狱中释放出来,我为此奔走,总算有了结果。”
屈辅国满意的笑道:“此事多谢大司寇成全啊!”
姚弼士言道:“督公,在下此次来,除了此事,还有别的事情。就是姚少卿让在下告诉督公,元馆的事情,太后不打算插手了。”
“姚少卿开出了什么价码?”屈辅国笑道:“也要看我能不能承受得了。”
姚弼士笑道:“少卿绝对不会难为督公的,少卿开出来的条件很少,就是想知道些消息,若是督公愿意相告,我们姚家必然感激不尽。”
屈辅国阴阴笑道:“你们想掌握圣上的一举一动?”
“这是哪里话!”姚弼士赶紧摇头,有些惊恐的言道:“督公,这可是天大的罪责,我姚弼士再不懂事,不敢做这种欺君罔上的事,圣上岂能是我们能问的。我们问的是梁兴奴、梁汝循、庄以质、岑祖林、公翊绍五人的消息。”
屈辅国隐隐笑道:“怎么,你们想和梁相打官司那?”
姚弼士面露戚容,“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此事万望督公周全。”
屈辅国点头,“好,姚武的为人,虽然有些跋扈,倒也说到做到。”说着,去了后堂,片刻后返回,把信封递给了姚弼士,“说实话,这几位算是廉洁自律,这是我好不容易搜集的,足够你们用的了,罪过和少卿调戏庄夫人的程度差不多,都是不痛不痒的问题,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姚弼士掏出银票来,“督公,这是黄金万两,专门买绝密消息的,少卿想要那些小黄门偷听到的圣上和庄以质私下里的谈话,而这些是不为人所知的。”
屈辅国大方的收下银票,将信封交给了姚弼士,“这个不能带出去!”
姚弼士打开两个信封,细细看了起来,很是满意的点头,“督公就是督公,佩服啊!我们姚家要是过了此关,定然感激督公的襄助之恩。”
屈辅国笑道:“那些太学门人太过于聒噪,天天数落我们这些阉人,每每在圣前吵闹宦官干政。这些毛球,当初太子爷艰难时,没见到他们出头,如今太子爷成了至尊了,他们倒想把我们从朝堂赶出去,真真的没有天理了!”
成业殿中,梁兴奴翻阅奏折,越读越心惊,把十几本奏折拿出来,让众人传阅。众人粗略浏览后,梁汝循言道:“父亲,怎么了?这奏报的事情,并无不实之言,都是证据确凿,这乱政败国和诬陷忠良都不能抵赖啊!”
梁兴奴叹气,“九成,言之凿凿才是麻烦,捕风捉影倒好办了。”
公翊绍凝思片刻,试探着问道:“梁相的意思是,这样会把姚武置于死地,让太后不得不出手搭救?反而让圣上为难,最后会不了了之?”
梁兴奴摇头,“若是如此,圣上反而不难了,圣上本也没有打算置姚家于死地,有太后在,这也不可能。圣上只想敲打姚家,逼迫姚相辞位,将他们逐出朝堂,只有将这股浊流清除,才能正本清源,激浊扬清,还皇领政治清明。”
庄以质不解的问道:“师傅,我们做的,就是要激浊扬清啊!”
梁兴奴有些气愤,“浑浑噩噩,见识不明,旸之,这些奏折,是不是你授意的?”见到庄以质不言,有些恼怒的言道:“急于事功,难成大器。”
见到庄以质委屈不甘,岑祖林也有些责备,“旸之,要学会守心养气,怎么能如此急于求成。你有锋锐机敏,以后要胸有沟壑!梁相所言,我倒是明白一二,你所指使的奏折中,所弹劾的乱政和诬陷忠良,都牵扯到圣上的!姚武也不蠢,殿审之时,他肯定要是攀扯圣上,你说,我们是指责他,还是指责圣上?”
庄以质懊悔的言道:“弟子错了,可有补救之法?”
梁兴奴想了想,将奏折收了起来,“以后做事,切莫自作主张,多请教大学正。这些已被带来,登记在册了,想收起来也不可能了,只是不要引起圣上关注,将这些奏折压在案底,圣上翻阅时,读读上面的,下面压着的也就读不到了,读不到也就没这事了,等过了明日,事情了结,收走存档就是。”
公翊绍点头,“这样处理最好,梁相做事,才是举重若轻那。”
梁兴奴郑重言道:“明日就是殿审了,都回去准备吧!”
见到众人离去,安侍国入殿,准备收拾,见到进门而来的安侍国,梁兴奴客气言道:“这是明日殿审准备的奏章,劳烦送到成政殿去吧。”
安侍国接了过来,客气言道:“梁相先回吧,杂家还要准备殿审的坐席。”
看到梁兴奴离去的背影,安侍国悄然将底下的奏折取出,摆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