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呵斥回荡在昭孝宫中,太后正在怒骂姚武。
十年前,颐光帝成泽登基,成遂打入宗狱,麟德宫改回昭孝宫,成为姚太后寝宫。太后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到了?夫人身上,为了不让?夫人吐露宫内密辛,将她的舌头切下,看着双眼喷火,口中吐血的?夫人,太后得意洋洋的言道:“你不是长袖善舞吗?”,命人将她的双腿双臂斩断,让巧匠做了桐木躯体,将砍下的四肢装上,令木偶艺人牵引木制的“?夫人”起舞。太后不但安之若素,眉飞色舞的观赏品鉴,还将?夫人装到大鼓中,腌制起来,强迫她观看自己“风骚”的舞姿。所有宫人都看到这场“华丽”的演出,不过不是优雅的舞姿,而是血淋淋的四肢和冲入云霄的悲鸣。?夫人七窍被缝合后,任虫鼠噬咬。她不顾一切的撕裂了双唇,哀嚎了三天三夜,血肉模糊的口中发出的不是人声,所有的哀怨都化成了血泪,据说有宫人不忍,偷偷将她勒死,才结束这场演出。
刚入宫的杨皇后“有幸”看了这演出,很长时间,当她看到太后,就禁不住浑身发抖。很多看过演出的宫人,经受不住折磨,失心疯而死。昭福宫在深夜不时传出阵阵凄厉悲鸣,宫内盛传,?夫人并没有离去,她的冤魂一直在徘徊,伺机报复太后。无人愿意踏入戾气充盈,怨气冲天的昭福宫,此宫闲置,慢慢荒废。
向来冷静的太后如同嘶吼着护崽的母狼,面纱虽然遮挡面孔,不过能感受到愤怒的扭曲,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指,指着面前的姚武,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盆子,圣上还在昏迷,要是他有了三长两短,你就跟着去陪葬吧!”
垂首躲避太后盛怒到发红的眼睛,姚武不敢多言,只是低声嘀咕的辩解道:“大姐,这可冤枉死了臣弟了,这是士子们引起的,和臣弟有何关系。”
太后混不讲理的骂道:“我只知道是你引起来的。”
姚武无畏的迎着太后的目光,“若是圣上……该如何处置,大姐想过吗?”
太后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姚武细看手指,干枯的皮肤开裂的很严重,气血不畅,血痈于表脉,交错扩张,瘀血阻滞增大。见到太后眼中闪烁的泪花,姚武好像突然不认识熟悉的大姐,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静等责罚。
手臂无力的垂下,太后心如死灰,“盆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见到太后如此,姚武直接问道:“大姐还记得年初的帛书案吗?”
太后马上明白姚武前来的意思,如同沸水平静下来,语气也变得和缓,“盆子,大姐懂你意思。此事略有耳闻,年初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云的,不过是一时的热闹,只是喧嚣了几天,大家都没有闹明白咋回事的,就销声匿迹了。”
姚武点头,“大姐,最明白此事的怕是屈辅国啊!”
太后对宫女言道:“去昭明宫,把辅国喊来,就说老身找他。”
片刻功夫,屈辅国就匆匆赶来,“太后,奴才正在圣前值守那。”
太后赞许的点头,“中侍忠心可鉴,务要看紧了圣上和杨皇后!老身喊你来,有几句话问你。年初的帛书案,可是你来署理的,方便告诉老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