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腿哆嗦着迈不动了,在距离唐婉儿几丈外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七八个匪徒沿着街边屋顶飞快跑过来,纵身从屋顶一跃而下,跳到马车轿厢顶上。袁斌挥刀迎战匪徒,后面追赶的两匹马也冲了过来。
唐婉儿伸手接过春燕递过来的长鞭,猛地将长鞭甩出去,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一匹马上的匪徒被打下落下马。
春燕凌空飞起,一脚将另外一匹马上的匪徒踢下马,顺势将手上的峨眉刺扎入匪徒的胸口上。
唐婉儿和春燕一起加入到搏杀,唐婉儿挥舞长鞭将街边屋顶跳下来的匪徒打得无法靠近马车。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过来,弦子带着一队缇骑骑马赶到,纵身从马上跃下,加入战斗。
几个匪徒见状,向街边屋顶甩出绳爪,铁爪搭在屋顶上,纷纷跃上屋顶逃走。
袁斌不顾一切地钻进轿厢里,一下愣住了,只见安红梅胸前插着一支箭,背靠厢壁,两眼还睁着,已经身亡。
袁斌一把抱住妻子的遗体,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抚摸着妻子的脸,将妻子的双眼合上,咬着牙:“此仇不报,枉为人夫。”
许婉儿、弦子、春燕站在马车后面,望着悲痛欲绝的袁斌,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
许婉儿对弦子低声说:“先回镇抚司吧,这里也不安全。”
弦子对旁边的一个校尉说:“把袁统领和夫人送回镇抚司。”
几个缇骑把拉车的马换下来,赶着马车,护送袁斌和夫人的遗体离开。
弦子看到旁边的一个匪徒的身体边有一把武士刀,弯腰拿起刀,咬着牙说:“行凶的果然是倭寇。”
唐婉儿对弦子说:“除了倭寇恐怕没人这么大胆,先回镇抚司向罗大人汇报情况。”
(4)
罗杲得到消息,在镇抚司衙门口等着袁斌、弦子等人回来,王梓骞和几个缇骑站在罗杲身后,悲愤交加地望着袁斌抱着妻子从马车下来。
唐婉儿、春燕等人下马,默默地跟在袁斌身后,一起从侧门往镇抚司衙门里走。
弦子走到罗杲面前,把武士刀递给他,“这是劫杀袁斌的一个匪徒使用的。”
罗杲紧紧握着武士刀,怒目切齿,“去内堂。”说完,转身往衙门里面走。
王梓骞走到弦子身边,压低声音问:“你们都在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
“匪徒在大街上劫杀袁斌,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匪徒已经得手了。”弦子边走边说,“当时唐婉儿和春燕刚好在,否则袁斌就危险了。”
唐婉儿、王梓骞和弦子跟随罗杲来到内堂,一起商谈案情,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内堂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压抑,仿佛罩上了一口压力锅,随时会炸开。
每个人的心里想的有所不同,令罗杲震怒的是歹徒竟然敢对镇抚司下手,更可气的是行凶的倭寇在京城出现,镇抚司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唐婉儿柳眉紧蹙,神情严峻,此刻,她的内心最为复杂,但是有些话又不能对大家说,她强烈地感觉到歹徒对袁斌的惩罚,看似是对镇抚司的行动,真正的目的是冲她而来,对手显然清楚镇抚司是她最有力的支持,所以要消除这个力量。
王梓骞和弦子把目光都投向唐婉儿,希望她能提供凶手的线索,唐婉儿看出大家的心思,但是她也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
袁斌走进内堂,衣服上还带着妻子的血迹,脸上流露出丝丝伤悴之情,更多的还是愤恨,堂堂的镇抚司掌卫官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老婆。
罗杲看着袁斌说:“案子的事有我们处理,你先回家处理令正的丧事吧。”
“属下向内人发过誓,将所有的凶手都一网打尽,再把她安葬。”袁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看着唐婉儿问,“唐小姐是否知道行凶的倭寇是什么来历?”
“实不相瞒,我也不清楚这些倭寇的底细,但是我估计现身的还只是些小喽啰,真正的主谋还没到京城。”
“唐小姐的意思是后面还会有大的行动?”罗杲惊讶地问。
唐婉儿颔首道:“一场腥风血雨已经在路上了,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
“究竟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你不知道?”王梓骞看着唐婉儿问,语气中带着猜疑的意味。
唐婉儿眉间略带沉思,微蹩柳眉,轻声说:“有个人可能知道这个主谋是什么人?”
罗杲急忙问:“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