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对春燕和王梓骞说:“姑姑和梓骞也去外面等一会。”
春燕和王梓骞也走出厅房,顺手将厅房的雕花折扇门关上。
王妃在旁边坐下,看着唐婉儿问:“小姐要跟本妃说什么?”
唐婉儿轻声说:“我给王妃讲个故事,王妃的公爹,也就是上一代汉阴王叫朱正鉐,是陕西平凉之地的藩王。朱正鉐成年之后,迎娶了平凉当地一位叫周恂的女儿周氏为妃。周恂是个生员,在当地也算是个名人,攀附龙凤与藩王联姻。”
“姑娘跟本妃说这些事干嘛?”王妃不解地问。
“王妃听我把故事讲完,周氏嫁入王府之后,却未给王府添丁,朱正鉐的其他妃子也都未有身孕,这事可急坏了汉阴王,因为藩王立国的根本,是王位的世袭,如此才能令封国传承下去,否则的话,自己一旦薨逝,没有合法的继承者,封国也会被朝廷一并取消。”
王妃急忙说:“姑娘说得不对,汉阴王有自己的孩子,否则哪来的我家王爷?”
唐婉儿没有理睬王妃的话,继续娓娓道来,“汉阴王不到三十岁,年轻力壮,却突然害了重症,只半年的工夫,便卧病在床上,成了行将就木之人。朱正鉐膝下无子,一旦死后,则藩地就会被撤销,最难过的是王妃周氏,一旦藩王被撤销后,她着王妃的身份也就没有了,眼前的富贵即将化作泡影,周恂不忍看着女儿遭此不幸,于是跟朱正鉐商量出一个乞养子嗣,冒领爵位的办法。”
王妃顿时大惊失色,“你……你胡说!谁这么大胆敢欺骗圣上。”
“朱正鉐就是这样做的,为了能够保住封国,陪同岳丈与妃子周氏合演了一出偷天换日的大戏,找来两位宫人,谎称她们已经怀孕,并时常托嘱朋友,称将来一定帮他照顾遗腹子,朱正鉐去世后,周恂便将小妾刚生的女儿抱进王府,还找到了一名姓张的王府侍卫,给予重金买下其幼子,对外宣称两位孩童为朱正鉐的子嗣。”
王妃被惊得目瞪口呆,如果面前的姑娘说得是真事,那她嫁的就是假汉阴王,这可是紊乱宗枝,玷污皇室血脉的重罪,此事一旦传出去,假汉阴王必死无疑。
唐婉儿接着说:“成化三年四月,圣上派成安伯郭鐄和工部郎中张达为正副使,持节册封汉阴恭怀王庶长子朱偕瀞为汉阴王。当年九月,您被册封为汉阴王妃,小女子说得对不对?”
王妃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是嫁入入王府这么久,也隐约感到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轻声说:“姑娘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我手上有那位张姓王府侍卫亲笔书信,上面清楚地讲述了整个事件。”
“姑娘告诉本妃这件事是要敲诈钱财吗?”
唐婉儿微微摇摇头,“我不要钱财,而且还给王妃些金银。”
“那姑娘要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叫唐婉儿,是朝廷钦犯,你父亲刘瑄眼下正带着兵马司的人在到处缉拿我,因为身受重伤无法离开京城,需要在刘府躲藏一段时间,等伤好之后就离开。”
王妃略一沉思,缓缓说:“这件事我无法决定,需要跟家父商量才可以。”
“好,你告诉令尊,如果我一旦被抓,那个张姓王府侍卫的信就会送到宗人府,不仅汉阴王府会完,他也会受到牵连。”
“这个本妃知道。”王妃站起身,“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唐小姐先去我的闺房,等家父回来后再做决定。”
王妃说完,走出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