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想要搜她的身,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面摊老板见双方都要打起来了,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各位客官,本店小本买卖,禁不起这样折腾啊,这样好不好,我到外面寻个妇人进来帮忙搜身,如果搜到了,那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是没搜到的话…”
面摊老板看着王大花那张脸,肉痛啊。
这婆娘简直是他的克星,今天出门摆摊没看黄历,遇到扫帚星了!
无奈他只能说道,“如果没搜到,我把方才的面钱还给你,如何?”
“可以!”王大花哼了句,她没偷钱就是没偷钱,平白能赚回自己吃面条的六文钱,也挺好的。
于是答应了面摊老板的提议,让他出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拉一个妇人回来帮忙搜身。
面摊里也不是没别的女顾客,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谁都有可能是贼,万一其他女客人帮忙搜身的时候,陷害人咋办。
很快,面摊老板带了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回来,是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随便找的路人,不存在什么串通陷害,王大花可以放心。
“快点搜吧,搜完把钱给我,我还要回家给我儿子做饭呢!”王大花瞥了眼那个怀孕小媳妇儿的肚子,冷嗤一声。
心里腹诽:没福气的东西,生的肯定是闺女!
面摊老板找回来的老妪在王大花身上草草摸了几下,走个过场,总不能真把手伸进人家衣服里,当着那么多汉子的面儿搜。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草草一摸,老妪便在王大花的腰腹摸出了一个粉红色荷包。
那个丢了荷包的小媳妇怯怯道,“夫君没错的,是我的荷包,里头一共有七两八钱银子。”
黑状大汉一听,立马上前拎着王大花的后脖领子,不让她跑。
“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想怎么抵赖!来个人,去帮忙报官!”
说着,咣咣把荷包里的银钱倒出来,细数三遍,刚好七两八钱,无一走偏。
王大花又不是什么傻子,哪还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刻火冒三丈。
“好你们这些埋了埋汰的贱货,居然敢冤枉我这个良民?
我是来吃个面条的,根本不是什么贼!你们要是敢污蔑我,我就跟你们拼命!”
王大花死命蹬着双腿挣扎,想要挣脱黑壮大汉的束缚。
她不能被人扣上一顶小偷的罪名,在官府来之前必须要逃开!
“非礼啊!救命啊!杀人不眨眼啦!走水了,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王大花毕竟是女人,面对这样一个黑状大汉的钳制,实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高声喊着,希望来个公道点的人。
黑状大汉和那怀孕小媳妇对视一眼,小媳妇立马上前,
“夫君,你还是先将这位嫂子松开吧,要是她咬定说你非礼,我们家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小媳妇刚靠近,就被王大花蹬来踢去的脚,狠狠瑞了一下,当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从一个隐秘的角度,捏破了藏在腿间装满鸡血的猪尿泡,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棉布裙下流出来,无比的刺目。
“夫君,我,我肚子疼,好疼啊…”小媳妇脸色煞白,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犹如一张白纸般虚弱没有血色。
黑壮大汉扔开王大花,冲了过去,眼睛都红了,“媳妇儿,媳妇儿啊!你怎么样了!”
“夫君,保住我们的孩子,还有银子,一定要拿去给娘救命呀!呜呜呜,夫君,若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小媳妇说完,歪头晕了过去。
王大花看着满地的血,吓得整个人都踢起了心肝,
“假的,一定是你们故意陷害人,挺着个大肚子往前凑啥啊,出了这事儿与我没干系啊,你们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走了!”
说着王大花推开人群要跑。
结果黑壮汉跳起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直接把她打得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
头发乱糟糟的,鼻血也被打出来了,一嘴巴的牙齿被打掉了一半。
“你……”王大花痛得说不出话来,怎会这样?
黑壮大汉上前,又往王大花肚子上踹了两脚,狠声喝道,
“贼妇!你偷银钱不成,竟然动手伤我媳妇儿,导致她腹中孩儿丢了性命,今日我定要了你的狗命,替我未出世的儿子偿命!”
说罢扬起拳头,又要打人,面摊老板反应过来上前抓住,
“客官,还是先把您家夫人送去医馆吧,这贼妇我们替你看着,扭送官府,一定让她牢底坐穿,但干万不能在小店闹出人命啊。”
黑壮大汉放下了拳头,抱起满身是血的小媳妇,匆匆往外奔去,
“人给我看着,要是跑了,我就拿了你的脑袋!媳妇儿啊,你要撑住!”
说完跑得老远
王大花挣扎爬起来,怎么料有热心肠的人,真拿大绳子把她捆起来,还用臭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王大花拼命摇头,想要解释,可没人愿意听她这个杀人凶手说半句话。
角落里坐着的一行四人,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发生。
怀孕的女人抓着男人的手,“年郎,我们还是快快离去吧,若官府的人过来,少不了一通麻烦!”
“嗯。”男人在桌面上放下一锭银子,搀扶着妻子上了停在面摊门口的马车。
刚行驶不远,女人脸上便没有了半点血色。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裙角,面色大变。
“楚楚,你怎么了?你…”
“孩子,我们的孩子…”楚楚抓住男人的手,“年郎,我不行了,我感觉孩子在离开我。”
她没有直接被伤害到,可是方才那小媳妇儿一身血的样子,狠狠吓了她一跳,总觉得身体不舒服。
没想到刚上马车,走了没多久,便有一股热流直冲而下。
她知道这是小产的征兆,因为前面三个孩子,她照样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