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笑着勾了勾苏老太太的鼻子,
“行了,你别跟我争,小辈们都出去了,难得就咱俩人。有人的时候你给我面子,私下的时候,换为夫体贴你。”
被勾了鼻子的苏老太太急坏了,忙往门外看去,深怕被人瞧见自己和苏老头的甜蜜。
见没人瞧见,苏老太太才羞臊道:“老夫老妻了,做这些事干嘛,那你记得用那个铁丝球沾草木灰去洗,会干净些。”
夫妻俩虽然做了好几个孙子孙女的爷爷奶奶,但说到底,今年也才四十来岁,不算老,咳!小年轻要甜蜜,他们老人家更要甜滋滋的呀!
另一边,马车很快到镇上的育才书塾。
育才书塾立在城外西郊,僻静得很,一靠近,朗朗读书声整齐又响亮,令人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村长一路上也了解育才书塾的名头了,捋着胡子笑道,“这育才书塾虽然没有探花郎的名头,但规模和质量看起来,比探花书塾那个乡塾好上许多,我们应是来对了。”
“可不是嘛,我家闺女找的书塾,定不会差劲的。”苏老五与有荣焉道。
苏啾啾被夸得脸红了,“爹爹,我哪有这么厉害,这地方是陈皮爷爷推荐的,他说城里好多人家的孩子,都在这儿读书,所以我才提议要来的。”
“呵呵,总之就是你的功劳,咱们别杵在门外了,进去再说。”苏老五拉着几个孩子,往育才书塾内走去。
还没靠近,两个门房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筋肉迸发,凶神恶煞,一看便知不好惹。
“来者何人!此处学堂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们是来入学的。”苏啾啾笑眯眯地说道。
“入学?报上名来。”
苏老五连忙站出来,把十一郎几人启蒙时弄好的学籍递了过去:“二位请过目。”
那两个门房传看一遍,将学籍帖子合起来,开口说道:“在这等着,我去请示夫子。”
还要请示?
苏啾啾皱了皱眉头。
育才书塾是一处好地方,无论平民还是达官贵人,只要交得起束修,便能进去学知识的。
怎么还要层层考验啊,等请示下来,怕天都黑了吧!
但来都来了,人家说要进去请示,总不能回去,于是苏啾啾只得点头,“那你们快点哦。”
“等着吧。”门房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留下一个人看门,另外一个进了学堂。
足足一个时辰后,才拿着苏家几兄弟的学籍帖子出来,随后把学籍往苏老五手里一放,冷冰冰地指着李子宁。
“这个可以收,今日便开始上课,另外三个,齐山长说了,不收。”
门房的话让苏老五不敢置信道:“不是,我家孩子启过蒙了,有基础在的,又不是不给束脩,凭啥不收?”
苏啾啾则冷静了很多,一针见血地询问门房道:“你给我个准话,是不是有人在齐山长面前说什么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把责任和问题归咎在蔡夫子身上,那小人睚眦必报,压根不是个有肚量的人。
他们落霞村的人不断散布真实消息,将蔡夫子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揭发,蔡夫子又怎么会不争个鱼死网破呢?
门房向来眼高于顶,但是此刻被苏啾啾如此沉稳的询问,他思来想去,点了点头。
“是。”
“那肯定是蔡夫子了!这个烂人,存心不想让咱们家的孩子上学堂,要断了他们的前程是吧!”苏老五听到这些话彻底疯了。
他家孩子惹着谁了!
明明是蔡夫子叔侄俩恶心,用计谋陷害他们家孩子,被戳穿了,现在倒好,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还要朝他们家宣战?
门房疏远地退后几步,一左一右站在书塾门口,像极了两尊火烧不坏、油浸不入的门神,显然不想理会激动癫狂的苏老五。
“爹,您冷静一点,这件事情我们慢慢搞清楚,着急也没有用。”
苏啾啾站到门房面前,“我可以见一见齐山长吗?”
“山长说了,我们育才书塾,不收德行有失之人,请回吧。”意思是不会帮忙通报。
门房的态度让苏啾啾怒极,她指着一旁的树荫。
“爹,咱们就在门口等,我倒要亲口问问齐山长,我家弟弟到底怎么德行有失了!”
苏啾啾彻底愤怒了。
要是说别的原因,不收她家弟弟,那她二话不说,拉着弟弟便回家。
但现在莫名其妙,就说他们苏家的儿郎品行有问题,这是何等大的脏帽子,必须解释清楚,让齐山长,亲自给他家弟弟道歉!
苏老五也是这么想的,要人上刑场,总得让人死得明白吧,苏啾啾这话一说,他立马带着孩子们到树荫底下乘凉等待了。
刚开始还好,但渐渐的,日上中天,育才书塾小小的树荫,根本没了影子,全家人几乎都在暴晒之中,就那么过了半个多时辰。
别说几个孩子,哪怕是苏老五这个壮汉,也禁不住如此暴晒。
十一郎等人见此,捏了捏拳,开口想要劝五叔带他们回家,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啾啾截了胡。
“爹,先喝点水吧。”苏啾啾从空间取出两个葫芦,递过去,让大家传着喝口甜水,润润嗓,解解暑。
“你还带水了?还是我闺女想得周全。”
苏老五接过葫芦,咕噜噜喝了起来,然后传给下一个。
家子正喝着水的时候,育才书塾内传来了放课的钟声,不会儿一个穿着青衫摇晃折扇的儒雅中年男人,在一群学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齐山长,您再给我们讲讲这道算术吧,我们不介意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