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她哭了,陈小黎勉强睁开眼,抬手碰了碰她的脸,似是要给她擦眼泪。
大夫又是把脉又是针灸,忙活了好一阵之后,总算是结束了。
“没事了,只是受了些内伤,好好将养几日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陈幼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大夫,多少钱?”
“加上日后需要服用的药,一共一两八钱。”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陈幼熹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陈武真去挖坟了没有。
“大夫,劳烦您帮忙看顾一下我弟弟,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我明天来接他,可以吗?”
大夫点头,挥挥手:“去吧,你弟弟现在也不宜移动,就留在这儿吧。”
此时已经没有来往的马车,陈幼熹只能跑着回去,跑的快了,冷风不停灌进肺里,惹得咳嗽起来,可她不能停。
双腿越来越沉重,终于是看到了那两间茅屋,却意外的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院子中间,她心猛地一沉,不会陈武还没走,等着她回来教训她吧。
可走近了,才看清那人是谁。
不是陈武,是徐淮渊。
“徐大哥?”
徐淮渊转身,就看到气喘吁吁的陈幼熹,此时她脸上全是汗,发丝沾了汗水黏在脸上,狼狈不已。
“你弟弟……”
他来时便是一片凌乱,只听到茅屋里妇人费力的咳嗽声,进去问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幼熹缓了两口气,语气急促:“他没事,你找我什么事稍后再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她顾不上徐淮渊,快步赶去村尾,只希望陈武有点脑子不要乱来。
徐淮渊沉默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了陈二郎的坟地,还没靠近,就听到了哭天抢地的哭声。此时有不少村民围在那里,吵闹声,哭声夹杂着。
她听出来了,那是陈嫂子的声音。
“陈武!”
陈幼熹大喝一声,飞快挤进人群,就看到陈武已经挖开了陈二郎的坟,正打算开棺。旁边的陈嫂子额头上全是血,想来是阻止是被弄伤的,陈二郎的儿子紧紧抱住陈武的腿,却仍旧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围观的村民想拦又不敢拦,谁上去陈武揍谁,像疯魔了一样。
“大家拦住他啊,陈二郎横死,怨气重,如今再被掘棺,更是怨气横生,只怕以后陈家村永无安宁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