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离乌鞍山还有两天的行程里,前面有一个驿站,我们先整顿休息一下吧。”驾驶马车的春实出声询问。
“嗯。”马车里的人轻声应了一声。
来到前面老旧的驿站,春实跟老板沟通一番,在询问自己公子过后,便决定在此驿站整顿休息一夜。
马车里的人在这时也掀开帘子走了下来,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姿态高雅,一袭月牙白的金纹长袍,点缀着衣摆下方的几片竹叶,活脱脱的温雅公子形象。他的脖颈修长,嘴唇上透着健康的红色,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却一点也不温雅,他那双眼睛很淡,眼神也很云淡风轻,像是不把什么东西放在眼里。那是隐藏在温和下的高傲,刻入骨髓的骄傲。
少年简单地用完膳就去了楼上的房间休息,而春实则是负责伺候几位马大爷吃草。
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少年慵懒地躺着床上,随手拿过旁边的一个藏青色的莲花状的宝物,这是莲花座,有着充足的灵气,可以将人的灵魂简单附在这里,起到滋养灵魂的作用。
只见他双手结印,对莲花座轻轻一点,一道黑灰的灵魂呼啸而出。这个灵魂断了一只臂,目光呆滞,神情紧绷,仔细一看,这个灵魂赫然就是槿汐城的秦端。
秦端像是不适应外面的环境,愣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床上的男子,他微微低下头,做出服从的姿态,低声道,“晏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晏知逸坐直身子,笑着看着他,“阿端,我们也算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生疏。我都说了,以后叫我知逸就行了。”说罢,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才开口道:“我们这是在去乌鞍山的路上的驿站里,等我们在这里住一夜就可以到乌鞍山了。”
秦端点点头,紧绷的面孔也开始放松下来。
他目光充满感激的看着晏知逸,“晏公子……”见晏知逸冲他挑眉,他从善如流地换了一个称呼,“知逸,真是谢谢你愿意将我带到乌鞍山。”
晏知逸不在意的笑笑,“这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也是要去乌鞍山参加新生大会的。”他突然正了神色,义正言辞道:“阿端,这次去乌鞍山我一定会找到蹄连草凑够灵药为你锻造一具身体的。”
秦端却不在意地摆摆手,他现在只想报仇,只要能报仇,他并不在意自己以什么形态活下去。
他是在载宁道人离开的第四年遇见晏知逸的。
在载宁道人离开的前三年里,他的日子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变化。和秦小全满山遍跑,在父母的打骂劝说下起床上学堂……
他并没有因为载宁道人的离开而发生一丁点的遗憾,他也没有生出一丝后悔。虽然邻里都说他傻说他没志气,没有跟着载宁道人修仙,可他还是那么自在,他又不会在意别人的言语。可以说,他对他的生活非常满意。
可他也没有想到,变故来的那么快……
在载宁道人离开槿汐城的时候,天下突然开始动荡,群首开始分争地盘,有能力的修士一鼓作气一跃成为一方霸主。槿汐城属于边陲小镇,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可是在以潮川普徒和往日悲徒为首的南方大修分争地盘时,他们竟然同时看上西南的区域。潮川普徒和往日悲徒作为荆楚大陆南部的两股对立势力,谁也不让谁,原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也互不打扰。
可是往日悲徒的女儿单单要嫁给西南安独家的少东家,往日悲徒人十分浑不啬,唯一的优点就是宠这个独生女儿了。他这人霸道惯了,非要掌管西南小角这片区域。潮川普徒人再温和风度也不能放任别人欺负到自己地盘。于是这二人就一言不合地打起来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西南的人可是受尽了苦头。
最后是乌鞍山的冷掌门看不下去了,出来主持公道。按冷掌门的决定,西南还是由潮川普徒掌管,往日悲徒可以监督。同时,东南也可以由潮川普徒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