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观此情状,心下甚感钦佩,随之暗忖:“我只道那两个家伙武功高强难以对付,没想到这位大哥只出一招,便可同时击倒两人,他师父的武功定会更为了得。看来这本派武功真是高深莫测,我恐怕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他正心猿意马之际,刘秀已趁势定住二鬼,转身朝师尊拱手道:“这幽冥四鬼共有魑、魅、魍、魉四人,现在只抓住两个,其余二人或许也混入了本派,倒不如将他们二人先行关押,查问一番他们同伙下落。”颜信颔首道:“徒儿所言有理。”
渐蓁骤然脱险,又瞧恶人遭惩,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彼此间登感相交莫逆,自是亲近许多。诸人下得峰顶,数名轩辕弟子护卫姚蓁蓁及幸存的天志帮弟子,前往其所住别院;另有名轩辕派弟子去寻天志帮副帮主任义,欲要告知姚蓁蓁已然获救;颜信观瞧此间事了,便寻尉迟德开商榷如何盘问魑、魅二鬼。
刘秀已跟程鸿渐互通姓名,他见小鸿渐身上有伤,当即拜辞师尊,领着程鸿渐来到自己所住屋舍,从柜中取出一个瓷瓶,温言招呼道:“这里面装着师父给我的‘驱痛凉血散’,不仅效用极好,涂在伤口上一点都不会痛,我这便帮程兄弟涂上吧。”
程鸿渐幼时曾不慎刮伤过手臂,家人拿金疮药敷其伤口时,疼得他不禁低斯,至今想到那种疼痛都还后怕,可他只觉刘秀言语,犹如慈和的兄长一般,登感极为受用,是以并无丝毫犹豫,当即脱掉上衣,以便对方为自己疗伤。
那药粉涂在伤口之时,程鸿渐非但没有丝毫灼痛之感,反觉受伤处清凉阵阵,甚为舒爽,但见他满脸喜色,说道:“刘大哥的药真管用,这药粉涂在伤口上,当真一点都不痛,反而甚是清凉。”刘秀闻听此语,便又在鸿渐伤处擦拭些药粉,随后说道:“小兄弟觉得舒服便好,这伤药效用甚好,过不了几天,你定会痊愈。”
程鸿渐欢愉道谢,刘秀出言相询道:“听你口音,程兄弟应该是长安人吧。”程鸿渐回道:“我是长安栎阳人,不知刘大哥家住何处?”刘秀道:“我家住荆州新野,不过我当年在长安读过太学。”且说刘秀乃是大汉高祖皇帝九世之孙,出自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一脉,传至后来,刘秀生父刘欣仅做过县令一职,又不幸过早亡故,家道便颓然中落了。饶是如此,刘秀并未自怨自艾,他尚在年幼之时,便即独自寄宿在太学苦读,家人更指望他往后可被举为孝廉,以此襄助长兄刘縯重振家业。
程鸿渐闻言甚喜,随之脱口道:“原来刘大哥读过太学,我也曾是那里的学子。”他万未料远隔家乡千山万水之地,竟会遇到同样读过太学的刘秀,更未料到到面前这位谦逊兄长又成了自己的师兄,欢喜之情当真无溢言表。
刘秀心中亦喜,随后说道:“当年我上太学时,有位老夫子名唤易墨寒,他平素品性高洁。”话到后来,竟自轻叹一声,接着续道:“我与他已有多年未见,也不知易夫子还在不在太学授业,程兄弟可否识得他老人家?”程鸿渐听他提及易墨寒,不禁心生酸楚,隔了半晌,方才说道:“识得••••••易夫子待我甚好••••••”
“大哥,兄弟寻你来了!”程鸿渐正欲提及易墨寒已然驾鹤西归,忽听屋外有人纵声招呼,当下暂不多说了。刘秀领程鸿渐来到自己屋内后,并未关上房门,门外那人话音刚落,便即径直迈入屋中,程鸿渐望向那人,但见他不过十八九岁,头顶金冠,身着蜀绣金线袍,腰围玉带,手握宝剑,足登黄金虎头靴,再瞧他身形高大,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谈笑间更增潇洒,显是位富家公子。
看官且允我略述此人,却说他与刘秀乃生死之交,后来为其收取四十六郡、破城三百座;平齐鲁、攻陇右,正应上天星宿下凡尘,终成东汉开国名将,宋朝徐钧更有诗赞道:平齐定赵基图壮,有志方知事竟成。欲知这位富家公子究竟姓甚名谁,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