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蔷相询兰馨道:“胡胜所言可否属实?”吕兰馨瞧了眼教中弟子,转而俯首说道:“侄孙女虽事先看上了那块璞石,可于公子是拿旁的璞石跟我交换,绝非••••••有意相欺••••••”胡胜抢过话头,粗声大气道:“小姐倒是心善,那于子归要是没瞧出来石头里有玉,凭甚跟咱们换。您别瞧那小子生得俊,便帮他数钱。”
吕兰馨自晓胡胜所言有虚,可她平素不善辞令,当下只是说道:“于公子是好人,着实是我们不好,姑奶奶莫要冤枉了他。”胡胜心道:“小姐要是抖落出实情,老子非得挨姑奶奶板子。”
这厮正自惴惴不安,吕蔷轻嗔兰馨道:“看来胡胜这厮所言不差,你还当真迷上那小郎君了,要不你怎么只顾替那小子求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兰馨复觉怦然,兰花娇颜似忧非忧,似喜非喜,当下懦懦言道:“不是这样的,于公子知书达理,他着实没有骗我••••••”吕蔷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家馨儿长大了。”转而吩咐教众道:“老身跟侄孙女有话说,你们都退下,待得盯梢儿那人回来,便赶紧禀报。”
十数名教众应命而出,吕蔷轻抚兰馨之背,慈怜轻嗔道:“那些男女情事有甚好害臊的,姑奶奶似馨儿这般大时,也曾瞧上过一名男子。”吕兰馨羞红了脸,语滞片刻,方才说道:“我跟于公子仅有一面之缘,如何扯得上这事••••••”其音甚轻,宛若游丝,不由顿了一顿,接着续道:“再说娘亲常教我,姑娘家不许说这种话的。”
此语既出,吕蔷脱口说道:“你娘虽是良家女子,可她平素见识短。”话到后来,不由转念,随即续道:“当初若不是你爹强抢,她也不会入我魔教淌这浑水。”言下略现怜悯之意。吕兰馨听罢一怔,接着说道:“爷爷跟我提过,他说本教是神教,并非魔教。”吕蔷道:“本教何时干过好勾当,这话你也当真。”
吕兰馨含糊应声,接着说道:“原来姑奶奶过去喜欢过一个人,我却从未听您提过。”吕蔷道:“他是正派中人,我平素自是不会提的。”吕兰馨点了点头,道:“他既是正派中人,想来自该品性甚端。”吕蔷忆起昔年情事,竟自痴绝须臾,接着说道:“正派中人并非都是好人,不过他着实不赖,待我也颇有情义。”
那吕兰馨情窦初开,且又初涉世事,当下闻听此语,只觉无限憧憬,是以由衷说道:“那很好啊。”吕蔷摇首惋叹道:“只可惜他总觉得正邪不两立,而我又着实倾慕他,便不得已隐瞒了身份,后来我还怀上了他的骨肉••••••”
兰馨闻听此语,心下暗道:“我怎么从未见过姑奶奶的孩子••••••”言念及此,颤声问道:“那••••••那个孩子哪里去了••••••”神色间暗含隐忧。吕蔷似乎并未闻听侄孙女的言语,自顾续道:“我跟他在江湖上隐姓埋名,过了几个月与世无争的日子。可还是有一天,他的同门师弟竟然寻上门来,并且识破了我的身份,执意要取我性命。”
吕兰馨闻得此语,心头一紧,颤声问道:“那••••••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