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弇登感按捺不住,随即抬起拳头,便欲出招整治对方,程鸿渐、刘隆、朱佑赶忙挺身相拦,当下均欲好言说和,吴汉复又说道:“众家兄弟不必拦他,耿大哥早被那妇人迷住心窍了,倒不如由我跟耿大哥打上一架,免得他犯糊涂。”
秦妙红直听得羞惭欲走,蓁蓁及丽华均自出言宽慰,耿弇更是挽住姬人,接着说道:“红红不必理会这等浑人,我永远都不嫌你••••••”
邓禹观此情形,忽而长叹一声,随后相嗔吴汉道:“秦姑娘虽是出身青楼,却也是个有脸面的人,你适才所言也未免生硬了些。再说阴家小姐跟姚大小姐出身名门,现如今都能容她,而你这般辱及秦姑娘,又要置大哥及鸿渐兄弟于何地?”吴汉悻悻未语,邓禹又向耿弇道:“我晓得你倾慕秦姑娘,可吴兄弟年岁小些,又是为你着想,岂可出手打他。”
耿弇正觉适才行止不妥,刘秀出言说和道:“那些磕磕绊绊委实在所难免,可家人之间断不该为此抛却亲情,而我等平素既亲如兄弟,亦不可当真心怀怨怼了,不然何以共襄大义,又如何在这江湖立足?”
诸人均觉此言甚为有理,朱佑竟自打个哈哈,接着说道:“刘大哥所言极是,自家弟兄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不痛快。”刘隆更是粗憨一笑,当下毫无遮拦道:“再说秦姑娘无甚不好,不然哪能在翠玉轩当头牌,我要是遇上这么个人物,也会领她上山来。”刘植当即相嗔其弟,转而径朝妙红抱拳道:“我这弟弟愚痴,还望秦姑娘莫怪。”
那美貌姬人嘤咛而笑略打诨,显是未将刘隆所出言语如何放在心上,刘秀又跟耿弇道:“我等在此晒粮便是,三弟带秦姑娘四处走走吧。”耿弇正好有此心思,这当儿既闻此语,便跟众家兄弟告辞,而后独自领那姬人去了。
秦妙红随耿弇游憩一阵,又引其回入自身所住屋舍,相伴对方云朝雨暮,不知过得多久,那姬人尽兴娇息道:“今日耿郎要是当真跟那吴汉动起手来,岂不要伤兄弟情义,此举委实有些莽撞了。”
耿弇轻尝姬人酥香颈,随后说道:“我晓得吴汉兄弟并无恶意,说到底还是为我着想,可他毕竟辱及了你的名节,我偏生气不过。”
秦妙红伸手推下对方额头,竟自嘤咛笑嗔道:“耿郎莫不是糊涂了,我既出身青楼,又哪里谈得上名节••••••”
耿弇轻抚姬人朱颜,意味深长道:“出身青楼又怎样,其实你是个可怜的好女人,纵然旁人不知,我又岂会不知••••••”秦妙红闻言轻叹道:“你毕竟出身名门正派,且又是个官家公子,这般偏袒我,真不知往后还会惹上多少非议。”耿弇纵声朗笑道:“大丈夫何惧俗世目光,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秦妙红观瞧对方如此偏爱,不由暗自感怀,当下出言探问道:“妾身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讲,耿郎要是以为不妥,便当我见识浅薄吧。”耿弇笑道:“这是哪里话。”秦妙红道:“近来荆州牧王匡那厮虽遭败绩,却尚自手握数万兵马,而朝廷更有百万大军,且又招揽了魔教扶助,正可谓声势滔天。耿郎既为官家子弟,往后自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又何苦跟着旁人以卵击石?”
那姬人既恐对方兵败身殒,又不愿与之为敌,方才如此言语,而耿弇不以为然,竟自打个哈哈,接着说道:“红红不必忧虑,现如今仁人义士不愿入朝为官,黎民百姓更是讨不得公道,似这等朝廷早已尽失人心,而起义大势也会星火燎原的。”秦妙红知晓不可再行相劝,当下只得说道:“但愿吧••••••”
耿弇观瞧姬人神色黯然,便即出言宽慰道:“红红不必忧心,山寨现下兵强马壮,且还有的是粮草,大伙凭险固守,定会大获全胜。我不如领你到粮草大营瞧瞧,也可要你宽心。”。
秦妙红先前虽欲打探粮草所在,却又竟自左右为难起来,随后推辞道:“这等事情岂可被我知晓••••••”耿弇笑道:“咱俩既已相好,那些事情又何必瞒你。”秦妙红心道:“耿郎为人虽是纨绔了些,可他这般跟我推心置腹,我又怎么好意思害他••••••”
这正是:常言正邪不两立,情之所至未可知。欲知秦妙红究竟会如何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