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将其拥得紧了,当下更是不舍亵玩,随之相伴伊人悠然偎守入梦乡,共枕良辰暖瑶床了。
且说人有七情,其中忧伤肺、思伤脾,程鸿渐先前忽闻冯氏满门皆遭养父抄斩,委实忧思已极,更兼心头大悲,以致情志不畅,口吐鲜血。此等症候实非寻常小疾,而鸿渐幸得伊人相伴朝夕,方才转危为安,如此仅过两日,便见大好了。
这日姚素封亲率帮中大队兵马,又备厚礼到得山寨,当下正欲拜会程濯,渐蓁径将素封迎入屋中,叙述了诸般原委。
姚素封本是容光焕发,这当儿听过来龙去脉,不由面色一沉,随后安抚鸿渐道:“贤婿逢此变故,委实要我深感痛惜,往后更该好生看顾才是。”程鸿渐闻言拜谢,姚素封又向爱女道:“你且出去游玩一遭,我跟贤婿先前并未怎生相处,这当儿有话叙谈。”
姚蓁蓁沉吟须臾,转而凝望檀郎,嫣然软语道:“那我先出去啦,小哥哥可要陪好爹爹啊。”程鸿渐爱怜颔首道:“小妹妹快去吧。”
姚素封观瞧爱女出屋,便又跟鸿渐寒暄数语,接着说道:“我知令尊甚喜收藏,日前又受其所赠,是以此番也带了些许古玩玉器,所值定然高过万贯。怎奈他如今不在山上,我便将这些财宝悉数给你吧。”
程鸿渐闻听此语,当即起身推辞道:“爹爹既然到此,本应小婿孝敬,这些财宝我是断不可收的。”姚素封打个哈哈,道:“你又何必客套,其实我也有事相求。”程鸿渐拱手道:“爹爹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姚素封轻叩桌案,随即兴叹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便该晓得婚配嫁娶讲究门第相当,而你已然无甚家世,又怎生配得上我家闺女,倒不如领受万贯钱财,总好过入我门庭了。”
程鸿渐闻言摇首,随之悠悠脱口道:“我跟小妹妹情投意合,爹爹便算将天底下的财宝都给我,孩儿也不愿跟她分离。”话到后来,竟自黯然半晌,方才续道:“听闻爹爹也甚是怜惜我小妹妹的娘亲,想来您定会体察此等心境••••••”。
姚素封追思往昔,又将鸿渐打量,说道:“贤侄跟我岂可同日而语,本帮主文韬武略,更兼出身望族,家资无数,你却时值落魄了。”程鸿渐拱手道:“我觉得您老便算时值落魄,我小妹妹的娘亲也不会舍弃您的,毕竟所谓财势不可跟情义并论的••••••”
程鸿渐虽是发自肺腑,且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姚素封却道:“你倒是个情种,只怕还是嫩了些。”程鸿渐闻言一怔,道:“爹爹此言何意?”姚素封道:“我瞧你委实喜欢我闺女,方才愿以万贯相赠,如此你便不枉了。本帮主的闺女尚且不明道理,待我教她该当舍弃你,贤侄便将人财两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