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小时前还在跟江靳宁赌气,一小时后就坐在回姜家的车上了。
在江家的一切都仿佛是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她现在又要回到那个令她压抑的姜家了。
裴淑不明说,姜甜也知道她们回来的原因,无非是小她一岁的弟弟妹妹语言不过关,无法在瑞典正常交流生活。
“下学期收收心,我看你数学成绩还是没有太大的突破,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辅导弟弟妹妹的数学?”
裴淑的微凉的声音从副驾驶座那响起,她此时正盯着后视镜里发呆的姜甜。
姜甜也透过后视镜看裴淑,中年女人眼角的皱纹若隐若现,目光严厉。
之前姜甜小,根本不敢抵抗裴淑让她辅导弟弟妹妹功课的指令,导致弟弟妹妹成绩不好全是她背锅。
不放心让她辅导数学?
她这个水平教那两个人绰绰有余好吧?
姜甜望着高架桥上的车流,她的语气淡淡的又认真:“裴阿姨,我已经尽力了,而且我把数学学好,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们。”
小姑娘胆子小,没法将这些话说得底气很足,但她轻轻柔柔的声线也为自己撑起了点面子。
裴淑似乎微微一怔,她又很快回神,不是很开心:“去了趟江家翅膀硬了,敢反嘴了?”
姜甜偏过目光,不再看后视镜里的继母,她清流般的声线里还带着颤意,“我没有。”
听到姜甜的反驳,裴淑毫不在意地冷笑了声,接着就没再说话。
于是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就在这安静如鸡的情况下,姜甜现在很想发条短信告诉唐冉冉:
自己出息了,可以悄悄地在可怕的继母面前反驳一句并不承认,并且继母还拿她没有办法。
绝对是一件历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