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北拾起那把匕首,心里一把火烧起来。自己究竟表现的有多禽兽不如啊,她竟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那么粗制滥造的匕首,甚至连一个鞘子都没有。
他两个手指拈了那匕首锋利的刀尖,冲着清辉点一点,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清辉见他双眼瞪视着自己,面含怒气,匕首又被他看见了,他是那样一个阴损狠辣的人,必定不会饶了自己。心一横,一把夺了那匕首,正对了自己的心窝子,昂头说:“清辉绝不肯做王爷的侍妾。”
她闭上眼,用力一戳。心里想的是——她对不起小姐,也对不起孟封疆。
然而手腕一疼,匕首早被袁向北夺走了。
袁向北铁青着脸,心里又气又闷,一把把匕首摔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
这几日他精神恍惚,疼痛难忍,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他也知这不是个好办法,可总好过去动安近月。
可如今他竟落得个欺负小丫鬟的名头,堂堂大梁上将军、兵马大元帅、战神北海王,竟让一个小丫头发出“绝不做北海王侍妾”的誓言。袁向北不知道该怎样唾弃自己,才对的起自己清风朗月的过去。
他一时耐不住脾气,抬手把那茶盏扫落在地,高声喊:“孟封疆!”
孟封疆推门进来,见了跪在地上的清辉,和地上的匕首,抿了抿嘴,到底没动。
“即刻送清辉姑娘回别院去。”
“是。”孟封疆朗声回答。
他才要扶清辉起身,袁向北又说:“慢着。”
孟封疆僵住了身体,却一点一点地撤回扶清辉的手,清辉眼里含着热泪,一瞬不瞬地盯着孟封疆,孟封疆见她如此,也觉气血上涌,几乎就要翻身跪倒,向袁向北和盘托出自己喜欢清辉的事来。
恰在此时袁向北淡淡说:
“如今入夜了,明日再送她回去吧!去府库里领些银子和丝绢,作为答谢礼,你亲自送她回去。”
“是,封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