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近月却一把撒开抓着他衣领的双手，挥舞着衣袖，像是要赶走什么飞舞的虫子似的，大声的说：“袁向北心恋初雪怡，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说完她看一看袁向北，袁向北点一点头：“是这样，没错，所以呢？”

“北海王今生只娶一人，这是在天下人面前许的誓言。”

袁向北又点一点头，“所以呢？”

“所以我当然要嫁给你呀，只有嫁给你我才能安全，才能保证没有祸端。”

袁向北皱一下眉头，半晌才问：“若是不嫁给我，你会有什么祸端？”

安近月摇着头，摇的头好像是拨浪鼓似的，“不能说，说了会死人的。我不能说，真的不能。”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袁向北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再摇下去，“天冷了，我送你回去。”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冰霜慢慢蓄结起来。

他拉她起来，她却盯着他的眼睛看，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安近月重又揪住了他的衣领子盘问他。

他试图把她的手拉下来，却听她突然说道：“说与你听也不打紧。因为你喜欢初雪怡，而且你只喜欢她一个，你不会变心，也不会对别人感兴趣。”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慢慢浮现一种哀伤痛苦的东西来。袁向北见了，心里的厌恶倒是减了几分。她一边说一边把头低下来，头垂在揪着他领子的手上，撞着他。

他的手正握在她手腕上，能感觉到她嘴上的热气，一下一下地吹在他的手上。她仿佛在叹气。

“我呀，我不能嫁给喜欢我的人，谁也不能喜欢我。不能，不能-----我要嫁给北海王，我得嫁给北海王，北海王是天下的英雄，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他必定对我不屑一顾。清辉，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她口中说着清辉，明明是醉的不认人了。

袁向北听着她这一番胡话，心里慢慢犹疑起来。他打横抱起她来，一跃而下，慢慢踱回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