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方涧于是也踱出屋来，坐在桌旁饮茶。才喝了一口，就说：“你怎么喝起花茶来了？”

“春日天干物燥，喝菊花降火气。”

“哦——”欧阳方涧拉着长音回答。

袁向北并不理他。

“你几时在乎起养生之道的？是不是你家王妃教你的？”

“欧阳，你多想了。我仔细——和她接触了，毒解了，我对她没什么感觉。”袁向北喝一口茶，这茶里没有加什么蜜，味道也还能入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什么意思？你讨厌她？”

“那也不是。总之，你就别操心了。”

“我是害怕你在一棵树上——”

袁向北低头饮茶，一棵树上么，他知道自己是不会了。初雪怡走了，他逼迫自己把一切都放下，不然，他又如何能放她走？后来，他又如何能够下那道追杀令？

“英雄豪侠，心里自当装着天下功业。男儿丈夫，凡事也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我虽不算什么英雄，但好歹还是一个丈夫。”他笑一笑，又说，“不像某些人，优柔寡断，害人害己。”

欧阳方涧皱眉放下茶杯，抬头看到袁向北的笑，瞪圆了眼睛说：“你说谁？”

“我说你宗亲张罗要给你娶张家小姐的事。”

“我觉得我今天就不该来。”欧阳方涧抬腿要走，末了又停下来说，“看你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对那王妃再无留恋，可见毒是全解了。我终于可以在爷爷的墓前好好地祭拜一番了。短期内我不想再见你，你有事也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