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袁向北都在未时就到她这里,一直陪她到酉时才罢。她小心应付,已经疲累至极。她看他不似对自己动情的样子,可也想不出他为什么来。她不敢对他太冷淡,更不能对他热情,清辉不在这里,她连个应急的方法也没有。若是他某一天突然来了兴致,要留宿在她房里,又该怎么办呢?她简直不敢想。
朗照又催促着她,把两件长袍摆在她面前。一个是素色的海棠红长袍,只在腰身上压了银线,若隐若现的;另一个是烟霞色联珠对鸟纹锦长袍,如远山青烟的烟霞色长袍上是隐约的杏子红的小小对鸟,灵动飘逸又不失雅致。两件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品。
安近月心下烦恼,随手一指,就转身要去浴房。朗照却兴致极高地说:“小姐这件选的好,又雅致又活泼。烟霞色好,王爷不喜欢太花哨的颜色。”
安近月转过头来,见她两手托着那纹锦袍,于是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王爷不喜欢花哨?”
朗照脸上现出羞窘的神色,停了一会儿才说:“小姐那个时候不在这儿,是欧阳先生告诉我的,王爷很不喜欢我穿那件樱草色的衣服,顺便说到王爷对所有艳丽花哨的东西都很讨厌。”
安近月停下脚步,“哦——”她慢慢地拖长声音说,似乎有无限的思考!
“这不是和小姐一样么,小姐也是什么首饰衣服都是越朴素越好的!”朗照的脸上带着极愉悦的微笑。
安近月低下头来,皱着眉头,片刻便又回转身向着浴房走去,一面吩咐朗照:“你把前几日你说白的像鬼的那个什么雪肤粉和你的那些打算扔掉的胭脂拿给我!”
“小姐要做什么?小姐要上妆?这里不比上吉城,这一时半刻地上哪里找上好的胭脂水粉呢?小姐平日里就是太固执,说什么也不肯用胭脂,现下虽然开了窍,可是我的东西小姐用怎么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