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见到袁向北进来,便寻一个理由出去了。袁向北坐在安近月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说:“你下午来找过我?”
“啊?我——我没有——”安近月心里慌乱无章,他怎么知道自己去过了的?当时他明明没有看自己。自己要不要承认呢?其实蛮尴尬的,自己也可以装作根本没有去过。
还没有等安近月纠结完,袁向北便说:“我看到你去了,可有什么事?”
什么?看到了?安近月一下子大窘:“哦——没有,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她有些发呆,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杨妈你见到了?”
“哦——”安近月恍然大悟地说,“多谢王爷,王爷竟然把杨妈接到珠官郡来,我见到了,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王爷才好!近月替杨妈谢过王爷。”她一面语无伦次,一面便要起身跪拜。
“你若真的谢我,就不要跪了。”
安近月敛裙子的动作做了一半,听了这话只得作罢,尴尬地慢慢又回到座位上。
袁向北莫名地也有些不自然,轻轻咳一声,转头拿起清辉刚送来的新茶,慢慢地饮一口方说:“王府的目标过大,虽然杨妈已然削了罪囚的记录,可是她脸上有刺字,所以不能大张旗鼓地接回到王府。”
“这个近月晓得的,不用接回来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嗯。”袁向北端起茶来喝,两个人便又没有话了。
袁向北默默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安近月。她今日有些奇怪,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显得呆呆的。
“我——明日要去西凉。”好一会儿他说。
“嗯,”她点一点头,“王爷——一路小心。”她说的颇为艰难。一面把头转过去,望一望墙上挂的一副翠竹绣品,把目光调转回来的时候对上袁向北一双凌厉的眼睛,安近月便立刻低下头来。
“府里的事你要多操心了。”
她点一点头。
“有事情便找杨守城,外事他会帮你。内事自然有杨管家,你也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