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在人列之中，有一青年汉子，身旁是一位老者，初入川府，两人面色很惊奇，体内力量蠢蠢欲动，感受到了那股稀薄的灵气。

但无一例外，无论是两人，还是其他天煞武者，都没有一人去主动吸收灵气。

“史老，您说那贵天府主究竟是何意！”此刻，那青年压低声音，面容带着一丝怒色的说道。

这两人正是从贵天府逃出的楚圩和史松，中途之时，二人还将此事上报了贵天府主，但那府主所表露出的意思，却令两人琢磨不透。

“莫要说了，西河镇的灵疫，想必也是受到了的许可。”史松伸手指了指上方，回道。

“楚小兄弟，那灵疫之事，若没有灵疫凭证，妖族擅自灵疫就是找死，此事是周皇先祖与妖族高层早早定下的规矩。”史松叹气一声，说道。

楚圩听完，显得很是震惊，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压抑的怒气的问道：“为什么！”

“这天下，哪有为什么。”

“局无解，人，更无解。”史松心中多有感触，他在像楚圩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一副天生锐气，只是后来，所见所遇磨平了棱角。

能够成为化炁境的强者，本身就代表着天资惊人，史松在楚圩身上似乎看到自己年轻的影子。

“楚小兄弟，不谈这个了，进了川府，你可有什么打算？”史松说道，他对楚圩知无不言，一路走来讲解许多武道感悟。

人无解的局，那就需要更多的人，史松每每看到楚圩，心中都会涌出一股释然感。

是悔悟多年的堕落？还是对自我的救赎？史松也无法言说。

“自是前去卧龙山，灵疫之事，不能这么算了。”楚圩双拳紧握，脑中不断显现出西河镇的诸多百姓，百姓对他有恩，有恩，便不能不报！

“不过此事我感觉不像是灵疫。”史松在之前所处的世族之内，参加过多次灵疫，对灵疫之事也略知一二。

那股气息很是阴邪，虽看不出异样，但绝不是灵疫。

“也罢，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史松点点头，随即又朝着楚圩说道。

混在众多武者当中，两人步伐不慢，有人御空离去，先行一步来到卧龙山，有武者结伴而行，一路见闻，倒也是涨了一些见识。

天阳界内，极少有这种武者聚集的场景，更多的时候，还是府域之间隔绝了消息流通，闭关修行，钻研秘术。

一路上，各个武者之间，都在畅谈着天煞境，以及诸多武道感悟。

对于那位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武主，也都是敬仰居多，这无关年龄，扪心自问，若是他们钻研出新的武道境界，也只会暗守秘密。

姬龙渊这种毫无保留的分享，在格局上，已经站在了时代的顶端。

自此以后，没有人会质疑武主，彻底坐稳百武会之主的位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千年未遇的武者大团结，也是姬龙渊一手促成，只是，这份团结目标，却不是姬龙渊。

...

...

白鹤派，自苏弥礼走后，武良便开始了闭关。

苏弥礼的那番话语，武良早有预感，两人都不是互诉绵绵柔词的做作之人，尽管苏弥礼没有言明，但武良知道。

两人所选的道路，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线。

苏弥礼与武良相交多年，她能看出武良的想法，以及脸上的异样，此番前去谈判，很难保其他妖族也能看出。

武良需要做的就是调整心态，从心境之上，将自己看做一个妖族，而非人类。

这与之前武良喜欢言说自己夸张的肌肉，满嘴尖牙形态是个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带上妖族的面具，即便只是带上了一刻，也是对自我的否定。

武良不用猜，也能想到苏弥礼已经彻底与面具融为一体，以后她就是蛟龙妖，两人之间，在难有交集。

虽然姬龙渊在与武良多次谈论中，表示让武良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但实际内心之中，倾向于武良站队妖族。

武良与姬龙渊都是大局观极强之人，姬龙渊也知帮助武良多次，他心怀愧疚，即有愧疚，那站队妖族之后。

才能不遗余力的护持武者，武良对此也心知肚明，但他却不能说姬龙渊是以恩挟报。

说什么此界妖魔占据大势，真圣强者众多，帮助人族就是在找死之类的云云话语。

谁都可以，唯独武良不行。

“跪着的，真的好吃吗？”武良心中自问，喃喃说道。

他不知道的是，苏弥礼与姬龙渊会面时，这句话在大厅之中时，姬龙渊便问过苏弥礼了。

姬龙渊在川府之地，权势极大，手下百武会暗线人手很多，苏弥礼既为外兵躯境界，又岂会不知千魂帝改食素斋素饭？

素斋素饭受到影响还是为了照顾苏弥礼，因为苏弥礼从未吃过人。

也许，姬龙渊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苏弥礼。

武良默默调息，不管如何转变，他很难带入妖族的视角其中。

“武宗主，时机到了，明日来卧龙山，所做准备均已完成。”思绪之时，姬龙渊的传讯灵符上，发来消息。

武良拿起之后，回道：“好，我明日准时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