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证据,阿连努摇摇头,“哦,我只是在想我去苍岚山是临时决定的,不知道刺客是怎么知道的?”
“刺客定是早就盯上你,见你去了苍岚山,人烟稀少是下手的好地方,这才痛下杀手。”敬王顿了一下,叹口气,语气怪罪,“这都得怪名徽,若不是她约你出去,也不会出事。”
阿连努笑笑,他现在心里最大的怀疑就是名徽公主和端王。
可名徽公主和端王一个是敬王的妹妹,一个是敬王的兄弟,敬王一向重情重义,他不过一个外人,敬王难保不会……
“这不怪她,就算她不约我出去,那些想要我命的人也会想其他办法。”
“王子宽宏大量,我在这替妹妹谢过王子。”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敬王见时候不早了,这才起身告辞。
敬王前脚刚走,名徽公主就来了。
她身边没有跟其他人,只有彩云一人跟着。身上穿了一件纯白色普通纱衣,头上戴着一顶粉色帷帽,光是从穿着和样貌看,根本认不出来是名徽公主。
阿连努正在想名徽公主的事,没想到她就来了。
“名徽公主,你怎么来了?”
名徽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布吉征看了一眼阿连努,得到示意后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名徽微微一笑,“我听说你醒了,特意过来看你。要不是我那天约你出去,你也不会遇到刺客,都怪我。”
名徽公主垂下头,样子自责。
阿连努坐直身子,他心里怀疑,可只是怀疑,如今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忽然软了,见不得她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不怪你,就算你不约我出去,刺客也能找到机会。”
名徽抬起头来,看着阿连努的眼睛,“你不怪我就好。”顿了顿,“你知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吗?”
阿连努摇摇头,苦笑。他若是知道,还用得着刑部大理寺调查吗?
“那日在万宴楼,你和项世子起了争执,如今刑部大理寺都追着项世子不放,说是他嫌疑最大。就他那性子,怎么可能害你?”
脑中一根弦忽然绷紧了,连同脊背一起绷紧。阿连努看着名徽,等她继续。
“再说,就算他想害你,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啊!他从小身体弱,不能习武,说是世子,可真正掌着权的是他姐姐平西郡主。”
“还有,那天你看到我和项世子在万宴楼,不过是偶遇,我当时就想跟你解释,可你就是不听,上来就把我的人和项世子打了。”
说到这,名徽公主还委屈起来,撅着嘴,“那天为了劝架,我头发都弄乱了妆都花了,这都怪你!”说着挥着小拳头砸向阿连努,眼神嗔怪。
阿连努躲闪不及,拳头砸到肩膀,他身体还很虚弱,可也不觉得疼,反而有种别样的感觉。见名徽公主还要打,他赶紧低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行了吧?”
名徽公主收回拳头,“这还差不多。”
“那你觉得你遇刺一事会是项世子或者平西郡主做的吗?”
这一点阿连努倒是没想过,不过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鲁蕃边界和西北相邻,两边时有摩擦,他虽然痛恨西北王项旷,但也佩服他治下严明,西北王府和其麾下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绝不会做出刺杀这种事。
况且若他遭遇不测,鲁蕃必然要与大梁开战,遭殃的首当其冲就是西北百姓,项成煜和项成滟绝不可能为一己私欲置西北于不顾。
可如今名徽公主突然这样问——
阿连努不置可否,只道,“一切交由刑部大理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