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蹙了蹙眉:“那么多菜便是喂猪都嫌多了,别是来吃白食的吧?”
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厢房,走过去悄悄推开了门。
门缝内,他看到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萧宁!”李易心中微惊,她怎么会在这。
迎宾小二也是狐疑道:“公子,这姑娘不会是吃白食的吧?”
“干好自己分内的事,问这么多做什么。”李易冷声低语。
迎宾小二们面面相觑,缩着脖子各自忙活去了。
李易转看了厢房,冷冷一笑:“送上门的机会,不利用一下怪可惜的。”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贴身小子躬身上来。
“前日花重金备下的一杯春,取来送进去。”李易压低嗓音,朝着那人嘱咐了一句。
那贴身小子什么话也不敢说,低声应着就去了。
“司蕤言,你家夫人马上要被送到青楼去任人玩弄了,你知道了定要气得吐血吧。”李易嘴角微勾起一抹毒蛇般的笑。
这两夫妻沦为笑柄,这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厢房内,萧宁对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专心研究着菜色。
“老宋,你觉得如何?”她将桌上的菜都已尝了一遍,说实在的,这色香味都比不上他们宋家。
宋阿丁将一块肉吐了出来,用茶水漱了漱口。
“就这等菜色,放到咱们楼里那都是丟人。”
萧宁轻声一笑,还是这老头子的话听得过瘾。
“姑娘,这是咱们楼里新出的甜酒,名叫归玉容。”一个小二端着一杯银樽清酒进来,“您是新客,这算是一点小礼。”
萧宁眉头一蹙,这香月楼每日都是满座,来来往往地人比地上的蚂蚁还多,怎的他就认得自己是新客?
“放下吧。”她瞟了一眼那银樽,没有多留意。
那小二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这甜酒是新品,姑娘还是先尝一尝说说意见,咱们厨房也好改进。”
大酒楼里不少食客都是尖舌头,提出的意见往往一针见血。厨子根据吃客的口味变化而改变菜色味道,自然就会生意兴隆。
萧宁看了一眼那小二,但见他挤出了一丝笑脸,怪异得很。
“那我就尝尝吧。”她端起了那银樽,刚送到嘴边又顿住了。
小二眼神微变。
“算了算了,近来我这身子有些寒,这酒性刚烈,还是不喝了。”萧宁将银樽放下,推回了小二面前。
小二更了更喉,上前急道:“姑娘还是喝一点吧,一口就行!”
萧宁眸光轻闪,嘴角微微勾起:“难怪香月楼的生意那么好,小二都在为菜色着想。”
小二尴尬地笑了,也不知说什么。
“老宋,你替我尝尝吧。”萧宁随口说道。
宋阿丁应了一声,起身抬手就要去取那银樽。
“不行!”小二忽然紧张地护住了银樽,仿佛那东西是宝贝。
他脸色徒然一变,略微有些慌张。
“凭什么不行,他也是楼里的客人,莫非这酒只能我喝?”萧宁将他这心虚仓皇的神情尽收眼底。
那小二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不自然的神色,宋阿丁都看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