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击杀司蕤言后,李爵公就直接说他是凶手。反正死无对证,司蕤言又是邻国质子有充分动机谋害本朝妃子,刑部就算断定不了凶手是谁,司蕤言也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沈少颉抬起冷眸,眼神里已是荡着异样。
“爵公说得对,是有必要验伤。”萧宁嗓音清冷,目中寒意肃然,“还请李爵公将李家箭给出,我好比对一下伤口。若不是误伤,那也省得冤枉了爵公。”
李爵公额上已是冒出了冷汗。
“李爵公府的箭做工精巧,本王府上都曾得赠送几支。”沈少颉不等他回答,已是朗声开口。
“本王会命人将那箭送去,姑娘不必耽误李爵公回刑部协理案件了。”最后是五个字,沈少颉刻意咬重了些。
这字字都像是冰锥一样,狠狠砸在李爵公的心上。
他瑟瑟发抖,双腿都是有些虚软了。
“多谢王爷赐箭。”萧宁福身低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心头也是浮起了狐疑,为什么沈少颉会突然来相国寺?他堂堂亲王出行怎么不带着御林军护卫,而是带着他摄政王府的府兵?
再者,那天晚上他真的跟司蕤言在一起诵经到子时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要替自己做伪证?
萧宁微微抬眸,她看到了一张笑眼如春风般温润的俊俏面容。
“回家吧,他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了。”沈少颉温声细语,甩袖反身回了轿中萧宁望着沈少颉的轿子离去,心中感激。然而跟快,她心中又是涌起一股不服。
方才李爵公解释不清为何司蕤言会中他李家的箭,在自己的逼问之下明显已经是慌了神。只要继续逼问,他绝对会露出马脚,可也不知是不是摄政王有意要给他面子,居然给他找了台阶下。
回去的路上,萧宁越想越是觉得不服。
如果司蕤言中毒身亡,那她就成了一个寡妇。那萧绾瑛跟萧绮还不知怎么得意呢,定要到她门前来假意哭丧然而冷嘲热讽。
依她们的性子,没准还会大肆散布流言蜚语,说她萧宁就是个克夫的,或者造谣她嫌弃司蕤言是质子出身,蓄意谋害杀夫。
“去李爵公府!”萧宁不服,不管那李爵公是不是故意的,她都要问个清楚古代跟现代不同,要被凶徒得逞,她就得遗臭万年。
车夫听得大小姐命令,挥着马鞭就是加速前进。
李爵公刚下马车,萧宁的马车也正好追及到门前。
二人四目相对,恰好又是打了个照面。
李爵公脸色发白,眼中见到她又是瞳孔震颤。
“解药拿出来。”萧宁也不跟他客气,上前直言。
“什么解药?”李爵公结结巴巴的,别过了头。
“方才在王爷面前,有些话我不好多说。但是李爵公既然口口声声说夫君中箭,难道不知夫君中毒在身吗?”萧宁见他这心虚的模样,目中忽然寒意深邃。
李爵公喉头抖了抖,甩袖转身朝着家门口就走:“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毒了就去找大夫,李家的箭从不用那下三滥的毒去害人!”
“前一刻你才口口声声说我夫君中了你李家的箭,污蔑他是凶手。既然是你家的箭,那夫君中的就是你李家的毒!李爵公想抵赖不成!”萧宁见他想逃,朝着他的背影继续追问。
李爵公步伐一顿,险些栽倒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