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暖车已然备好,不用一炷香时间便可将萧姑娘送回去了。”
沈少颉低微应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双眸深远望着那浓厚翻卷着的黑云。
闪电在其中穿梭而过,大雨密集得如在天地间挂了垂帘,这要是走出去淋雨,只怕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样的暴雨,明日真能放晴?
他回身看了一眼那明黄色的公文,轻然微笑,将那文书拾起,丟到了一边的炭火盆里。
“那国师近来见过什么人,给本王一五一十查清楚。”
沈少颉目光深沉,其实值得怀疑的,只有那个国师。
那手下应声而去,看到明黄公文化为灰烬,面容也是紧了紧。
为了一个有夫之妇,王爷居然动用了自己的大印,还当成垃圾一样随意烧毁了。
那可是一字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大印。
一切只为那女子的几句话而已。
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不会有一人相信。
雷声轰鸣还在继续,惊扰得全城百姓都苦不堪言。
萧宁乘着摄政王府的马车回了宋宅,望着那飞速远去的黑云,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不过就是台风而已,什么灾星祸星。
这暴雨来得越凶猛,第二日放晴的也就越快。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拿台风来大做文章,用来将她赶出京城。
根据她的经验,这样的雨不会太久。可是她将话放得太早了,如果第二日不是多云有露的话,那个国师绝对不依不饶,绝对咬定自己是灾星。
沈少颉为了她已经写了御用公文,他不会当着那个国师的面反悔,否则他摄政王的威严荡然无存。
除了说准天气的一切之外,她还要再想一个法子来周旋。一旦明日失准,她便要再说准一个东西来为自己找补。
只是眼下她确实没有什么先知的事情,就连刚刚那紫微斗数的算卦都是她胡编乱造的。要不是那国师不拆穿她,她还没那么肯定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
“窗边风大,你坐在那风口处做什么?”
一个低沉如猎豹般的嗓音响起。
萧宁回身,却见司蕤言披着一件衣服出来了。他目光精锐,剑眉斜飞入鬓,经过几日调养已是变得跟以前一样威武硬挺了。
“风大不寒,坐着也不觉冷,随意看看风卷残云,打发打发时间。”萧宁转过身去继续趴在窗台上。
司蕤言见她眉宇之间似有心事,正打算开口问,却看见了她身上披着一件大騖。
金丝镶边,看上去十分眼熟。
他走过去捻起一角,细细翻看了一阵。
“这不是你的衣服?”他目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