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劝我!”萧广连声打断了他,“萧家长女是绮儿,她一个不知羞耻找敌国人做夫婿的女子,根本就是萧家的耻辱!”
手下低头不语,眉头深蹙。
“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她为了那个男人铁了心要分府别住,与萧家划清界限。这血脉同源,哪能说短就断,就算她真被分出族谱,以后她作奸犯科也会给萧家抹黑!”萧广越说越怒。
世人都知萧宁是尚书萧然的女儿,她闹出什么丑事,外人也会一并看不起萧家,看不起萧家其他的女儿。
“送我的帖子到宫中,就说我感染风寒,这几日便不去上朝了。”萧广提笔写下自己的告假贴。
“大人,难道你也想往古松寺去?”手下更是惊了,以往大人要对付什么人从不会亲自露面。
萧广冷哼一声,面容冷得像一块冰:“那小贱蹄子敢收买人砸我的马车,我自然也要看看她倒霉透顶的样子!”
他眉眼翻起,阴鹭而森冷:“还有那个四皇子司蕤言,敌国之后必是怀有异心。我身为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怎能不为圣上分忧。这一根眼中钉肉中刺,我就替皇上除了!”
手下吞了口唾沫,寒意自脚底升起。
天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乌云密布但就是不下雨,只将满城都笼罩得一阵闷热。
“本想好好出行,却不想可能要有雨了。”萧宁看见院外飞来飞去的蜻蜓,忽而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希望明天不会有狂风暴雨。
天色青冥,看起来水汽极重,空气中都透着淡淡的闷热。
“这天还真是变了,原本清爽宜人,谁成想这两三天就变得暑气燥热。”
“这热了好些天,可算是要下雨了,不然我那庄稼地可都非得干死不可。”
“快些回家吧,一会大风一起,这泥地就难走了。”
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人,正推着几辆车快步往前走着。
就在他们走动之时,京城的天空也是越发的灰暗。
“大小姐,要不这上香的事还是改日再说吧。”宋阿丁见那烟雨青色的天,浮云在暗暗卷动,这分明就是要下雨了。
萧宁见那天色阴暗,但云却飘动得极快,显然那天上的风很大,这样飞卷的流云是成不了雨的。
“已经跟司蕤言说好了今日,如果中途变卦,他定要说我出尔反尔。再说了,这雨也未必真下得起来。”
光打雷不下雨的天气,她可见多了。
宋阿丁见大小姐执拗也只能去将蓑衣等雨具先备好,这早去早回,没准能等到回来的时候,这雨才下。
酒楼前,一辆大马车已停在门外。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掀开车帘,锐利的鹰眸凝视窗外。
几个脚夫挑着扁担从马车边路过,低头弯腰,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深黑色的眸光暗暗凝聚,一抹光照耀在冷峻的面上。
就在这时,车帘被高高掀起。
“不好意思,老宋收拾东西耽搁了一会。”萧宁大大咧咧上了马车,跟外面的老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