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老被吊死在悬首台,那也是太守大人在杀鸡儆猴。
这人一死,众人也就明白他们的起义确是暴露了。
“三年了,我们苦心经营,暗中筹谋就是为了今天!奈何一朝付诸东流,实在不甘!”吴长老痛心疾首,狠狠锤了几下自己的胸膛,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其余人也都是纷纷下泪。
难得有数十个七尺男儿在面前哭泣,司蕤言忽而也是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现在坐着的位置,说不定还是常长老的。
“死者不能复生,公子却是清白。将公子招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起义之事已经暴露?”明夫人很快冷静下来,目中已浮出了警惕。
其余人也立马收住哭声,抬眸齐齐看向司蕤言。
“因为调兵。”司蕤言冷声低语,目不斜视。
一月前,京都巡城卫大肆调动,重新规划了军队部署。其中一部分没有收进宫中,也没有继续驻扎城门,而是莫名就消失了。
不用说,那些人定是暗中被送出了城。
司蕤言命成峰调查京都周围的邻州,看看哪里有军队调遣进入。正好,他就查到了西鹤城。
起义军集结于此已经数年,然而西鹤城是第一次从京都调遣兵马驻扎,这其中必是有关联。
疑点有了,顺藤摸瓜查下去便不难。
西鹤城李太守不是酒囊饭袋,敢向京都请求调兵,那就是有确凿的把握要平乱。
山贼已灭,附近也没有什么匪徒作乱,那他要对付的可不就剩下暗藏在西鹤城中的起义军了吗。
“原来如此!”吴长老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一个月来,城中的盗贼少了许多,原来是有暗中兵马在从中搞鬼!”
起义军为了打探消息,不少人都是佯装做小摊小贩,当做眼线探子。有贼自然就有官兵,他们懂得佯装,官兵自然也懂。
西鹤城中其实有不少官兵伪装的小摊贩,只要看到怀疑的起义军,立马便会将其逮捕收押。
不管是与不是,那人都是不可能从牢里再走出来了。
“如果真有京都巡城卫在此,那起义之事便要从长计议了。”明夫人呢喃低语,秀眉微微蹙起。
“三年辛劳怎可毁于一旦!”
司蕤言身边的人高声而起,他斜目看去,只见是一个年约三十,样貌有些儒雅的男人。
但他这粗嗓门和他斯文的外表完全相反。
“太守府本就是龙潭虎穴,往年常长老打探的都是寻常狗官的府邸,自然无往不利。如今太守府那是戒备森严,犹如天网恢恢,他一朝失手也情有可原。这也不说明咱们的计划就暴露了,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吴长老勃然大怒,突然站起:“人都死了,你还说什么虚惊一场。郑帮主,你怕不是想弟兄们都被杀个片甲不留吧!”
闻言,郑帮主也怒而站起:“畏畏缩缩,还怎么杀狗皇帝,平定天下!京都巡城卫的本事我也曾领教过,不过就是纸糊的老虎,就算真是援兵也没什么好怕的!”
“胡扯!”吴长老更大声的反驳,“你要行事且领着你的帮众离去,我等绝不会冒这等风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郑帮主不屑冷哼,看了一眼明夫人,抱拳沉声道:“夫人向来英明决断,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吵来吵去,最终还是要听明夫人的。
司蕤言斜眸望向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