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起义军反贼?”周校尉眯了眯眼,转过眸正视了眼前这个衣着华丽,斯斯文文的年轻公子。
“这哪里能不知道,我出门前,管家千叮万嘱让我小心。西鹤城里反贼势众,让我财不露白,省得被那群畜生盯上。”司蕤言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似是提起来都受了惊吓。
周校尉一惊,眼眸忽而闪动起来。
他突然揪起司蕤言的衣领,拎着他就是往主院的地方去:“赶快将你先祖留给你的东西找出来,耽误了本大人执行公务,我就拉你回去见官!”
司蕤言就这么被拖着,身子猛然被甩出去,腾空而起,撞在了那腐朽斑驳的木门上。
这一下他没有用任何内力护体,径直撞在了门板上,后脑受到撞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习武之人的体魄到底与常人不同,虽是撞到了后脑,但恢复过来也很快。只是司蕤言倒在地上,扭曲挣扎装痛了很久才站起来,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佯装被出了血。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在主卧里面随意摸索了一阵。
好在罗家山庄的主卧里还是有些东西留下来,他只随便挑了一块不怎么值钱的翡翠玉,说是罗家祖传珍宝。
“就这么块破玉?”周校尉不可置信,惊觉自己是被耍了。
司蕤言将那玉往怀里一收,似是宝贝的不得了:“这东西可是先袓送给袓母的定情信物,二人落魄时结为夫妻,这可是要给袓父再送到棺材里的,不然咱们子孙读书不成,从商必败!”
周校尉咬牙切齿,恍然已是被激得涨红了脸。
“搜!”他怒喝一声,让手下人冲进主卧,翻箱倒柜。
密道的机关设置的十分隐秘,司蕤言方才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既然自己发现不了,那些士兵自然也不可能发现。
他就这么将没用的玉小心收在袖子里,捂着被打疼的地方,龇牙咧嘴蹙眉忍痛。
在一阵搜查后,周校尉打量了一眼司蕤言:“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寻这块玉?
“家父确实是这么吩咐的。”司蕤言抬头看了一眼这破败的山庄,“至于这庄子,只等叔伯来处置便是。祖父向来一碗水端平,既然留了祖业给我,这些宅子庄子什么的,肯定不归我了。”
话一说完,司蕤言还重重叹了口气,略有些惋惜。
周校尉见他这富贵公子一副吝啬样,可不就是受尽千万宠爱,而养成的自私自利又刻薄的性子吗。
一时间他的眼神也变了变,冷道:“这里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若要出去胡说八道,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巡城卫将黑山云的尸体带走,算是回去交差。
司蕤言望着那一群浩浩荡荡而走的士兵,眼眸沉冷,似是含着某些难以言喻的光。
半响后,他绕出山庄捡回自己的面具,而后穿过一条小道,来到一处密林。
只听一阵尖锐的哨声。
司蕤言寻声看去,只见丛林中隐约有人在向他招手。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吴长老。
“为何还在此处停滞不前,巡城卫定会留下一些人手来搜林,还不快走!”司蕤言不信那周校尉会这么草率离去。
吴长老面容窘迫:“我们也想走,但夫人她被毒蝎蜇伤了腿,实在走不了。我们又都是男人,要背她也不方便!”
起义军中自然不止明夫人一个女子,但如今他们被追杀得四分五裂,还不知有多少人生还。如今留下来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面对明夫人,他们也都不敢冒犯。
司蕤言无奈摇头,让吴长老领着他走。
郊外丛林总是不缺隐蔽之处,明夫人就被藏在一颗参天大树下,周围都是弟兄们举着绿色的草丛结在给她掩护。
明夫人脸色发白,唇色青紫,靠在树干上,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