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深不可测,她经此一役,早已了解。
马蹄飞奔激起一阵尘土,白衣少年目色冷沉,扬鞭而起。
“不是让你们多加派了人手,怎会失踪了?”司蕤言语声沉肃,似是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
成峰咬了咬牙,不知怎么解释。
临走前,殿下让他吩咐了弟兄们不要在那屋宅处派人手,最好是佯装成小摊小贩,在附近探查。
可是他不放心,还是让手下们住进了自己的宅子。或许真是因为如此,才惹了那些人的怀疑。
“属下失职!”成峰恨不得将马鞭抽在自己身上。
但在他说话间,忽而瞧见殿下的马儿早已飞奔出老远,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小点。
成峰在后一愣,连忙挥鞭而起。但是无论他怎么快马加鞭,也追不上殿下一星半点。
此时,他才发现殿下的骑术竟是如此高超。
那被他骑着的仿佛根本不是马,而是一朵天上飞窜的流云。
日夜兼程,司蕤言不到半日便已回到了京都。
宅子内,手下们齐齐跪地,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不住一个人。
司蕤言目光如剑,眸光凝聚如天上寒霜。
“说。”
他沉声低语,如闷雷般落于人心。
“属下失职,愿以死谢罪!”
跪着的一行手下低着头,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要听得不是道歉!”
司蕤言目中霜寒乍现,嗓音低如一只即将发狂的猎豹。冷峻的面容,此刻已成了雕刻而成的一座冰雕。
“回殿下的话,弟兄等人并无不遵殿下指令。其实我们都是守在外面的,除了小川之外,弟兄们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步。”
为首一人咬了咬牙,身子已忍不住有些颤动。
“也就是说,人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从这屋子里消失了?”
一句话冷彻人心。
手下们不知如何作答,因为确实就是如此。
正当他们准备谢罪的时候,面前的人已如风一般略过了他们。
帘子被一双手迅速掀开,司蕤言入屋后立即来到了那床榻边。只见被褥被随意掀开一边,朝向里侧,皱褶十分凌乱。
床单上残留着一个浅浅的引子,呈现出一个人形状。
那轮廓纤细而单薄,仿佛能看到那躺着的人是多么的痩弱。
淡淡残香还在飘散,除了女儿香之外,还要一点别的味道。而这一丝味道,恰好没有逃过司蕤言的鼻子。
他往地上扫了一眼,但见靠近窗台处的墙沿下飘散着一点点几乎为不可见的灰色。
走近一看,那纸糊的窗台上也是留下了一个细小如针眼的孔。
“人被劫走的时候中了迷香,是昏睡着的,你们竟连窗外的人都没有察觉。
”那一抹灰深深烙印在司蕤言的瞳孔里,激得他狠狠紧握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