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司蕤言低头一看,却见怀中人已睡着了。
他轻然一笑,尽是温柔。
“殿下。”成峰低声在窗外呼唤。
司蕤言神色一敛,给萧宁细心掖了被子,起身走出门外。
“那伙扶桑人得知萧广被擒,连夜撤出山神庙,已是隐遁不知去向了。属下失职,望殿下恕罪。”成峰抱拳请罪。
司蕤言不紧不慢,淡然道:“他们跑不了。”
他抬眸望向暗黑无边的天,眸底下忽而是掠过了一抹寒芒。
京都虽大,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藏得住身。
城西柳青河处,一伙人已被捆成了粽子,齐齐按倒在地。
“王爷,一共十七人,尽数擒拿。”黑衣护卫抱拳回报。
沈少颉目色黯沉,抬手一挥:“送入宫中,回禀皇上。”
扶桑野心勃勃,这些人的嘴里定能套问出不少秘密来。
“修书一封呈交御前,就说此事司蕤言功不可没。”沈少颉对那护卫又是补说了一句。
皇上得知此事,定会对司蕤言消除几分疑心。以后他跟萧宁扶起二人无论是经营酒楼还是做其他事,都会轻松许多。
“王爷,这些扶桑人已全都抓获,小女子是不是可以走了。”女子站在护卫之中,身材纤细,看上去甚是柔弱。
沈少颉转眸看向女子,目中深沉。
“你曾受命刺杀本王,失败后被本国驱出,潜伏京都多年。如今又为财而替萧家小姐做眼线,你要本王如何放你。”
巧环咬唇不语,已是合上了眼,满面绝望。
“好在萧家小姐替你求亲,你又提醒了本王这伙扶桑人会走水路逃走,算是立了一功。”沈少颉缓声说道。
“离开京都,从今往后不许入京!否则,杀无赦!”
巧环睁开眼睛,深深震惊,连忙下跪叩头。
暗沉夜色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波涛汹涌。
“今夜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司蕤言轻轻拂过萧宁额上的一缕发丝,温柔浅笑。
老神医的药果真不一般,才服了一日,她就已想起萧绾瑛跟他之前的某些过节。
方才的问话里,她明显就是想问的,但还是没有开口。
司蕤言已经查到,萧绾瑛的母族与那神秘部族并无关系。时日过去百年,部族后人消失无踪,那些神秘文字也再无人能破译了。
他微微叹息,如此也好,就让一切都就此消失吧。
一年后,宋家酒楼已是开了三家分店。
摄政王的亲笔题字高悬其上,惹得阵阵惊叹。
“这不是当今状元爷吗!怎的竟也来庆祝宋家酒楼了!”
萧宁寻声看去,但见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迎面走来,躬身抱拳对她深深作揖。
“当朝状元爷给我行礼,这可担当不起啊。”萧宁轻声笑语。
楚瀛脸色微红,挠了挠头:“大小姐就别打趣我了,若没有你的青睐,今日的我还是个无典籍可读的穷书生呢。您今日酒楼开张,我路过便过来给你捧捧场”。
有摄政王的亲笔题字,又有状元爷的亲临,这分楼一时间竟是比主店还要热闹。
“大小姐,我听说杜家小姐不从父命指婚离家而去,可有此事?”楚瀛心头疑惑,“自打那日酒楼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萧宁目中闪过寒光,但转瞬即逝,笑道:“她杜家的事,我可从来不打听。
虽然不知司蕤言怎么教训杜茵茵,但总归不会是很过分的手段,她也一直没问。
“新品云花酿,得状元爷先尝。”司蕤言一袭白衣,手持折扇,一派君子风度。
楚瀛朗声一笑,迈入酒楼。
酒楼分店已开三家,萧宁将事务都交给了柔娘跟老宋,管账等事也都是司蕤言的心腹手下负责。
至于维护治安,那就是成峰等人的事。
有沈少颉的美言,皇上对司蕤言的戒心也减轻了许多。
他们已不用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
“呃!”萧宁眉尖一蹙,忽而是泛起了干呕。
“怎么了?”司蕤言箭步上前,很快扶住了萧宁。
他伸手扣住了萧宁的腕脉。
在这一年间,为了照顾萧宁,他已学会了粗浅的医术。
“没什么,就是有点犯恶心,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萧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司蕤言将手腕扣得更紧了些,眉头忽而是展开了一抹喜色:“你这是有喜了”。
他说得很肯定。
萧宁一怔,满目诧异。
“大小姐,您有喜了!”宋阿丁听了,瞬间开心拍手大笑。
按照约定,只要萧宁招赘婿,有子后便能继承宋家遗产。
萧宁眉间欣喜,但高兴的却不是有了金山银山。
她要有孩子了,跟司蕤言的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