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鹿衔很注重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一丝的逾矩，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宫人，妥帖地照顾着楚南星。

她要钓鱼，他便给她递杆，她要放风筝，他便替她拉线。

她笑得真好看。

鹿衔有时候在想，要是能把她的笑永远藏起来就好了。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更不想给萧长绪看。

“九千岁，你快过来呀，风太大了，我拉不住风筝线了！”

楚南星开心地放着风筝，累了就会喊一声。

鹿衔走过去，替她拉好线，手指偏偏就刚好地碰到了她的手。

楚南星像是没有察觉到，继续握着那根绳，高兴地说道：“九千岁你的力气真大，若不是你，我就要被风筝带走了。”

鹿衔此时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她的手上，内心掀起了波澜。

她没有避开他，而是离他的手很近……

鹿衔手指伸长，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碰到了她纤细又白嫩的手指，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答道：“娘娘放心，我不会让娘娘飞走的。”

楚南星手指往下缩了一下，挨在他的手腕处，目光闪了下，心安道：“有大人在，我不怕。”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慢慢的，手就握到了一起。

宽厚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柔嫩白皙的小手上，让她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玩了一整天，鹿衔把人送了回来，并未多加言语，而是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安静地离开了。

翠柳打了热水过来给楚南星净手，见她还一直盯着门口看，出声喊道：“娘娘，九千岁已经走远了。”

楚南星立马收回了目光，神情淡了下来，平静道：“帮我把头上的簪子取了，有些沉。”

“是。”翠柳给她擦干手，开始站起身取发饰，只是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想问的？”楚南星侧头问道。

翠柳憋闷了一会儿，开口道：“娘娘，婢子觉得，您今日和九千岁太过亲密了，若是被人……”

这现在是趁着皇帝出宫就这么玩啊，那到时候等皇帝回来，又要恢复常态了。

“你觉得九千岁如何？”楚南星温和地问道。

“九千岁对娘娘很好。”至少比皇帝好。

皇帝动不动就对娘娘动粗，哪怕有时候只是下意识的不小心，但这也说明，对方并不是真的心疼娘娘。

“我是说，九千岁若是和皇帝放到明面上对立起来，谁更有把握？”楚南星站起身，准备休息。

“自然是皇上，九千岁他……他是个阉人……”翠柳结巴地开了口。

再有把握，也比不过一个正常的男子，那些大臣们也不会答应。

“对啊，他是个阉人。”楚南星笑了笑，“但是皇帝可一直想要我楚家的命。”

既是要命，那便是仇人。

楚南星眼底冷漠了下来。

为了护住楚家，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阉人又如何？

他既是和皇帝不和，那她便想尽办法让他站到她这边来。

“歇息吧，你也去睡。”

“是，小姐。”翠柳退了出去。

之后几日，因为萧长绪一直没有回来，鹿衔便带着楚南星四处闲逛。

在这宫中来去自如，也没有人敢告密。

皇帝得罪不起，九千岁也得罪不起，不如两头做哑巴，保命要紧。

“九千岁明日便不要来接我了，皇上要回来了，我怕是去不成。”再次送楚南星回来，鹿衔便听到了她这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