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安摸了摸自己的嘴,笑着把糕点拿出来,“路上买的,尝尝。”
“好吃。”阮南星笑眯起了眼,这糕点,比她往日买的都要香甜一些。
见她喜欢,聿安侧过脸去,“为夫废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
阮南星咬糕点的动作一顿,“所以夫君是想……”
聿安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脸。
阮南星:“……”
冷福:“……”
见她不动,聿安伸手把她打横抱起,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软软害羞了。”
“......”
“那咱们回房。”聿安迈着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阮南星:为什么她会有这么自恋的夫君?
阿桃看着两位主子离开了,看着边上的冷福道:“冷侍卫,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冷福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阿桃:“......”
屋内,聿安抱着自家的小姑娘放到床上,低声说道:“小皇帝还吊着一口气,不过就算活下来了,以后位置也坐不稳。”
“为什么?”
聿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阮南星眨眨眼,“所以他以后是不是都......”
狗皇帝绝种了,这可能比死了还痛苦吧。
她主子下手真是快准狠!
看到阮南星露出满意的神色,聿安掐了掐她的腰,“现在是不是该谈一下我们的事情了。”
“唔,我们什么事?”小姑娘不解地望向他。
聿安低头咬住她的脖子,“那个杀手,或者说......赵修?”
阮南星:!!!
“夫君你是不是看错了?”她笑得有些假。
“你当为夫是瞎的?”
别说他很轻易地从对方的身形就认出来了,就拿他每天在阮南星面前晃得次数,他想不认出来都难。
“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嗯?”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胁。
阮南星身子微抖,就被聿安更加牢地抱紧了,“软软,不要再骗本王了。”
他不在乎她是什么过去,但是她不能骗他,那种感觉很不心安,也不踏实。
“八年前,皇室争权激烈,沈元哪怕是太子,也被其他皇子压了一头,论才能天资,他是远远不够的,他唯一的优势就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为了争权,他便找上了阮家......”阮南星抬起头看向聿安,眸光微闪起来。
“父亲答应了他的请求,在朝堂上,次次都站在太子那边。”
“可是后来沈元为了快速培养自己的势力,做了很多害国害民之事,真正贪污银两欺压百姓的,是他才对!”
“父亲百般劝阻都无用,最后便决定放弃参与皇室的争斗,也就是在那时,皇帝去世,太子顺理成章的登基。”
“他不满足,那些亏空的窟窿总得有人来填,他早就不满我父亲,于是便栽赃于他,下令诛了阮家上下几百口人命。”
她浑身发抖起来,每说一个字都是夹杂着愤怒与仇恨,眼泪积聚在眼眶中,“他们本可以活下来的,是沈元,他要灭口。”
聿安神情暗了下来,微微收紧手臂,“好了,不说了。”
“沈元,必须死!”她眼睛中充满了仇恨,看得聿安呼吸一滞。
“好。”
“赵修是我主子,当初就是他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那些刀剑下了。”阮南星逐渐平缓下来,握着聿安的大手缓缓说道。
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头,“是他给你下的毒?”
“嗯,只有这样,他才放心我不会背叛。”
“软软,除去了皇帝,你可想过以后?”
“以后?”她目光淡了下,“从前未想过,但是如今不是有了夫君吗?”
聿安简直要被她单纯的想法给气笑了,“你觉得赵修会放你走?”
阮南星:???
“他给你下了毒,或许是想控制你一辈子。”
那个男人的目光可不单纯,怎么可能轻易放阮南星离开。
“他说过,解决了皇帝就放我自由。”
“是他说话太好听了,所以你从来不觉得有问题对吗?”聿安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杀了这么多次皇帝,怎么这脑子没好使多少?
阮南星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郁结。
赵修从不训斥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商量后经过她同意的,自然,有些事情他们总是莫名的一拍即合,根本没有要值得争论的地方。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怀疑过的原因。
因为赵修太好了,与其说是主子,更像是大哥哥。
除了意外,每次解药也是定时定点的送到了她手上。
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不会放她走?
或者说,留着她有什么用?
“总之,对赵修,你不可全信。”捏了捏小姑娘的手,聿安温声说道。
“嗯。”阮南星乖乖地点头。
“要不要睡会儿?”瞧见她眉间的疲惫,聿安轻声问道。
“好,明明我才醒没多久。”阮南星一边念叨着,一边侧身窝进了他怀里。
聿安抱着她躺下,手指轻轻地点在她的眉间。
三日后,沈元醒了,得知自己的情况后,大发雷霆,处死了几个太医院的庸医。
但是无论怎么泄愤,该没有的就是没有了,他颓废了好些天。
醒时最恨的便是阮南星还有那个刺客。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和阮南星相见都能撞见刺客,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他不得不怀疑,但是对方若是真的背叛他,那理由呢?
摄政王已是她囊中之物,对方如果想造反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当真让他抓狂。
沈元忍下心中的怒气,他心里还是期望的,期望阮南星没有背叛他,那个刺客只是碰巧罢了。
“宣摄政王王妃入宫面见太后,就说太后她老人家想她了。”
“是,皇上。”
“另外,今晚让刘美人过来。”沈元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信,他只是腹部中了一剑,为何会影响其他地方?
真是一群庸医!
老太监愣了下,随之点头,“是,皇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老太监躬身应道,抹着汗离开。
皇上的伤势才刚有点起色,就要翻牌子宣刘美人侍寝,这身子怕是要垮啊。
阮南星被宣进宫,还真是去见了太后,太后她老人家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儿子差一点没命的模样。
见了阮南星,让人赐了座,太后面上和善地跟她絮叨家常,旁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阮南星皮笑肉不笑,宫女奉的茶水也不敢喝,就一直眼巴巴地瞅着太后。
“还未用膳吧,同哀家一起在宫里用了。”
“是。”她乖巧地点头。
反正早就同聿安商量好了,若是半个时辰后她没出来,那他就会过来找她。